“来了来了。”
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酒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故倾耳语道:“仙尊仙尊,你带上那个垂纱斗笠呗?”
故倾不明所以,但还是从环戒中把斗笠拿出来戴上,顺便把江酒也一起罩进了垂纱里。
大门打开,一片夺目的红闯入眼中。红绸,红娟花,红灯笼,红囍字。
江酒心里就乐了,心想还真让我猜着了,还好让故仙尊带上了斗笠,不然这种时候抢了待嫁娘的风头就不好了。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面容憨厚老实,眼中却带着一抹Jing光,看到门前站着的两人衣物Jing致,气度不凡,不由得有些拘谨和讨好,搓了搓手,问:“恁有啥事啊?”
“打搅了。”英招对这人拱了拱手,道:“请问村子最近一个月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吗?”
那中年男人哦了一声,对英招他们的身份有了猜测——他们这地方归凌霄殿管,时不时的就有一些天上飞的神仙来排查妖怪,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有异常的动物或者植物。不过这俩人可比那些人客气多了。
他赶紧点头弯腰对英招还了一个大礼,道:“见过神仙老爷!回神仙老爷,咱村莫啥不对劲哩。”
院里原本喧闹的村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门口的英招二人,紧张又戒备,还有些畏惧和讨好。
英招赶紧掺他胳膊让他站直,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就只是来打听打听,不干别的,你别紧张!”
那男人不知该咋办,站在门口不停的搓手,院里的人也都不动,一时间竟只有院中央那口大锅里传来的油爆声。
英招抿了抿嘴唇,不知所措地看向故倾。
故倾从环戒中拿出一套红泥茶具来,递向那个男人,道:“恭喜朱陈之好,添个彩头,还请收下。”
那男人真切惊讶了一把,不敢置信地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问:“贵客从哪来哩?”
“槐江。”
那男人本想挠挠头,但茶具一个手拿不下,只好回头看向院里的人,看好多人都摇头,他脸皮涨的有些红——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英招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恼怒这些村民无知——他师伯的丰功伟绩传唱三界,这里的人居然连他们槐江都不知道?!
但是师伯就站在他身后,他不敢发脾气——师伯常说,人要谦虚自省。
还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地走过来打圆场,道:“贵客远道而来,可是有啥个要事?”
“想请问近一个月可有妖怪作乱。”
老者捋了捋胡子,摇头说:“没有哩,咱村儿太平哩。”
故倾眼神淡淡地扫过院子里堆放的红木箱子,又不着痕迹地打量过院中众人的神色,对老者点了点头,道:“多谢。可否讨一杯水喝?”
那老者拍了那中年男人一下,喊了声老刘,老刘看了一眼手中的茶具,连连说道对不住,把英招二人引到院中坐下,又麻溜地去大铁锅里舀了两大瓷碗热水,刚要端去,犹豫了一下,翻出桌下一个贴着囍字的茶叶罐子,每个碗里都放了一小撮。
故倾请老者和老刘也坐下,然后接过茶水,没凑到嘴边,往旁边移了一点,递到了江酒的面前。
江酒蛇蛇祟祟地从故倾衣领里探出一个脑袋,仗着有垂纱遮掩,迫不及待地把脑袋伸进了瓷碗里。
待他喝好,碗中剩余的水凭空消失,故倾把瓷碗还了回去。
“多谢。请问,此地的修士上一次来巡查是什么时候?”
老者眯了眯眼睛思索,道:“约莫是半个月前。”
老刘也赶紧附和:“是哩是哩,他们没走两天俺闺女就说亲了,俺记得可清楚哩!”
英招疑惑地看了一遍院子里的布置,道:“半月前提亲,现在就纳礼?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
英招记得以前槐江山下有人家成亲,他好奇去山下观礼,人家告诉他结两姓之好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步骤与时间都非常讲究,半个月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用的,而且算一算,这个月只有几天小吉的日子。
老刘听英招这样问,不仅没有拉下脸来,反而挺直了些腰背,颇为骄傲地说:“那是因为给俺闺女提亲的大小伙子多哩,俺姑爷不想让别人再惦记她,再说……”他压低了些声音:“姑爷家的老太爷生了重病,要是不赶紧成亲,姑爷要守三年孝,俺闺女岂不是要等三年哩!”
英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又实在不懂这些,就点了点头,顺着老刘的话问:“你姑爷是?”
他看出来了,这老刘对他的姑爷非常满意,很想炫耀。不,看他神态,他甚至有些讨好这位姑爷。
老刘的眉毛好像在跳舞,提高了声音道:“俺姑爷叫墨盲,是山外头的,他们家里可是修仙的哩!上个月,俺们这里来了个妖怪,嚯!看着是个人,姑爷和它打了可久,你猜咋个,那个人脸上冒出了鳞片儿!也不知是个啥东西!姑爷把它给打跑喽,俺们才敢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