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军中参军文玉昭就是文丞相之幺子,他可以写信说明情况,到时候我可以去一趟丞相府。”谢宜修沉yin一番说道:“其实最关键之处还是朝廷国库问题,近几年南边的天灾不断,边地的战祸连连。听说如今国库捉襟见肘,我们边军的钱粮每年也是一再缩减。如果西岐走廊的建设需要的财物预算太大,估计朝廷也是有心无力吧?”
明钰点头,“是啊,这一切都得有个计划才好,要有一个能说服人的书面材料,将一切都预算好,让所有人都能有个底,这样想来也许会顺利一些。”
他来回踱步,有些焦虑,谢宜修所提出来的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么好的时机摆在面前,如果因为朝廷缺钱,就停滞下来,那可就太可惜了。
要知道,早一步打通这条线路,就能够早一点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前期的投资是必不可少的,没有银钱,说什么都是空谈。
“朝廷没钱也不行,得想想办法,我得好好想想。”明钰如是说道。
还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现在的银钱已经投进了建马场,新作坊中,这些一开始都是吞金兽,想要获益还没这么快。而商队也不过刚刚才开始有点收益,可是赚的银钱跟花出去的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他现在是希望商队再次西行的收获能够更大一点。说起商队,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也许等不了多久就又能回来了吧?
嗐!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若是有十个百个,成千上万的商队来往就好了,单单凭借商队的进出货物税费也能支撑国库的运作了吧?
见明钰苦苦思索,谢宜修柔声劝慰道:“现在还无需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想太多也无用。”
这倒也是,听了这话的明钰索性不去想那么多了,办法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反正还有那么长时间,可以慢慢想法子嘛。
明钰露出一个笑来,“正是如此,要进京的话,算算时日,也应该早些准备了,先按计划行事吧,万一真有变故,到时候再说。”
“可!”谢宜修自然答应下来。
因为皇帝诏令,此次他也会跟着明钰进京。他想除了端王一事立功奖赏,应该还有皇帝对于边地的一些要务嘱咐吧?
浑勒王的计划失败之后,夷人大军已经开始后撤。如今看来,夷人短时间内进犯是不可能的了。
边地有魏大将军驻守是没任何问题的,红袍军中有文玉昭在,他也能够放心的。况且阿炳的才能逐渐凸显出来,在红袍军中也有了一席之地,得到了大家的信服。虽然还稍显稚嫩,可是这确实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明钰的眼光是很不错,他的确是一个可培养的好苗子。
夷人大军的确已经退却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往西缓缓而行。
“王爷,该喝药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浑勒王拓跋仞缓缓睁开眼,见到的是宋涟半边白皙Jing致的脸。
他病了好几日了,一直浑浑噩噩忽冷忽热。直到今日才勉强清醒了些。
宋涟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就着将手中的药汁递到拓跋仞嘴边。
拓跋仞恍惚了一瞬,就着他的手喝下,这才叹息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宋涟对于绥西国境内也很陌生,也不知道如今这是哪里,低头道:“在下不知,算一下离石崇关已经有五日的路程,不如在下这就出去帮王爷问问。”
“不用了。”拓跋仞心中有数,摆摆手说道,他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宋涟,“你脸上的伤?”
宋涟眼中神色晦暗,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另一边脸上那道长长狰狞的疤,血已经止住了,留下皮rou外翻的深深伤口,敷了一些深褐色的药汁,更显得狰狞。
曾经少年意气,因着一副好皮囊,受到世人的夸赞,才貌双全的他自此志得意满。后来到了京城,也是因着这一副好皮囊,遭受无妄之灾。如今倒好,流落异国他乡,有家无归。
如今自己这般境遇,倒也不知是好是坏了。不过这一箭之仇,若有机会总要奉还。宋涟自嘲一番,摇摇头平淡无波说道:“无碍。”
拓跋仞看他似乎没什么在意,点点头,“我们此番退军,燕军可有什么动作?”
那日自己七八千人,被燕军一千余人杀的七零八落,后来因为红袍军的到来不得不败退回来。那时候他就气急攻心,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人也昏了过去。一直昏昏沉沉到了现在。
“并无,王爷请放心,他们不敢出关追击的。”宋涟轻声道。
想来也是,他们要是敢出关,那也是来多少灭多少,真以为能够赢得了这些铁骑不成?至于西岐山一战,拓跋仞只是想想就心中发堵,他一直没有想通,究竟为何会这样?
他们的铁骑没有踏不平的土地,没有攻不破的阵,仅仅五百人的方阵而已,怎么就能让他们的人马铩羽而归?
“咳咳……你说说,究竟是为什么?我们的铁骑竟然连几百人都攻不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道真的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