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没有。”顾胜海怒吼。
贺一城睁开眼睛,这些景象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站着顾胜海和林安。顾胜海正举着花洒对准他喷洒。
顾胜海看贺一城清醒了,关掉手里的花洒。
他和林安刚走进贺一城的屋子,就闻到满天的酒气,贺一城死沉的躺在沙发上,桌上周围散落几十瓶的空酒瓶。
他一肚子气,抓着贺一城扔进了浴缸。
“你们怎么来了?”贺一城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
“我们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顾胜海语气冰冷。他可没有林安那么好脾气。
“你们看到了,可以走了。”
贺一城挣扎着从浴缸出来,他喝了很多酒,再加上浴缸滑,他摔倒了。
“木兮还没死,你们一个个搞成这个样子算什么,不就是手术不成功吗,那人不也是保住了吗,大不了就是植物人——”
说到植物人,林安轻轻的碰了下顾胜海的手。
“啊,就,不要那么伤心嘛。”顾胜海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去看看木兮吧。”林安在贺一城面前蹲下,“木兮能撑下来的,有你陪着,他肯定会醒的,他舍不得离开你。”
贺一城紧闭嘴巴不吭声,只要他不去看木兮,木兮仍旧活着。
顾胜海见贺一城沉默,拉着林安起来,他再次打开了水龙头,花洒对准贺一城喷。
冰冷的水将贺一城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贺一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寒冷,心痛。
林安去拉顾胜海的手臂阻止他,顾胜海不为所动。
“能说话吗,哑巴了。”
“够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林安看不下去,关掉旁边的水龙头,夺过顾胜海手里的花洒,挂回原来的位置。扶着贺一城出了浴室。
“就你惯着他,你闻闻他身上的酒味,都要熏死人了。”
顾胜海呐喊了一声,表示自己很气愤。
林安拿了新的衣服,递给贺一城。
“换上衣服,我们去看木兮。”
贺一城坐在沙发上不动,像石雕。头发shi哒哒的往下滴水。
气急败坏的顾胜海出来看到贺一城这样,一下打翻了林安拿在手里的衣服。
“你丫就是一逃兵。”
“你们给我走。”贺一城的声音很嘶哑。
“你不听也给我听着,今天是第二天了,木兮还没醒,情况已经越来越危险了,你知不知道。”
贺一城像是勐然惊醒一样,站起来推了顾胜海一把,指着门口。“滚,顾胜海,你他妈给我滚。”
顾胜海不妨,被推倒在地。
“我会滚,我说完我就滚,你再不去看,你连木兮的最后一面你都看不到。”
“闭嘴。”贺一城发怒,上前照着顾胜海的下巴揍了一拳,“你给我闭嘴。”
“贺一城,你疯了。”林安拉起贺一城,让两人分开。
“安子,你别拦他,让他打。”顾胜海坐在地上扔下自己穿的外套,“来啊,打啊,继续打,我就要说木兮要死了,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他妈让你闭嘴。”
贺一城像疯子一样,力气很大。林安拉不住。
贺一城对着顾胜海的脸用力的挥舞了几拳。似乎他这几拳用尽了他的力气,贺一城举起拳头忽然打不下去了。
顾胜海说的没错。木兮,要离开他了。他很后悔对木兮说的那些话。
贺一城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地。
“打啊,怎么不打了。”
“你少说两句。”
林安扶顾胜海起身,顾胜海擦掉嘴角的血。
“贺一城,木兮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想跟你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也不能回到过去。”顾胜海说。
“老贺,我们走了。”
顾胜海和林安走了。
贺一城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他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木兮在这儿生活的影子。木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坐在餐桌吃饭,从冰箱拿零食来吃。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收回那些话,在你的世界里,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让你开心快乐,再也不受伤。
下一辈子,是否仍有那么幸运,再次遇到你,而你再次爱上我。
月色很美,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窗帘拉开,月光照射进来,在窗户旁边的地上投下一片亮光。
静谧的时光,悄无声息。
病房的灯亮了。
贺一城穿着绿色的无菌服,在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看向床上躺着的人,木兮很安静一动不动的躺着。
木兮不是这么安静的,他爱动,嘴特能说,不知失败为何物的人。越挫越勇。
贺一城哆嗦着将木兮的右手握在手心。隔着布料,他感觉到木兮瘦了。
“对不起,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