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当然要穿的隆重了。”一个女学生装扮的女孩进来,剪着短发,在季少白的另一侧停下,“爷爷,您这位朋友真够意思,每年都给您庆祝生日。爸爸说有三十年了,我真想见见您这位朋友。不过,他为什么没有来看看您呢。”
“文青,别说了。”文轩给她使眼色,“爷爷别难过了。”
季少白偷偷的抹掉眼泪。
“爷爷,是我错了。”文青蹲下,轻轻的摇晃季少白的胳膊。
“是不是我们记错日子了?”季少白看看旁边的孙子,又转过头去看他的孙女。
“没错,爷爷,今天是您生日。再等等,就到了。”文轩端着杯水走过来,“爷爷,喝水。”
以前信都是上午到的,现在都下午了。文轩又回到柜台,替来的人看病捡药。文青从里屋搬了张凳子放在季少白旁边,陪着她爷爷。
“哥,爸爸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我都回来这么久了。”
“你别瞎捣乱,爸爸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就回。爷爷别担心。”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面进来,直往柜台走去。
“看病还是捡药。”
“我找季少白。”
“这里,爷爷,这里。”文轩兴奋的向季少白招手。
季少白坐在书桌后面,把信看完了。拉开抽屉,抽屉放了一沓的信,每一封信他都好好的叠放,虽然很爱惜,但是因为常看的原因,信还是留下残破。旁边是一张当年他送文世轩去火车站,文世轩拉他去照的相。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文世轩笑的很开心,而他则一贯的严肃。他拿起照片,手指在照片上描绘文世轩的样子,碰到的是扁平的冰凉。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下。
他多想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一年一封信,支撑着季少白度过对于他来说艰难的岁月,要是没有这信,他早就丧失活下去的动力。每年对于生日的期盼,对信的期待,其实都是对文世轩的执念,才让他活下去。他很感激文世轩在信里为他构造的世界,有妻子,儿女成群,孙子孝顺。对于他来说,他真的相信是这样的。在一个很远很远的远方,文世轩依旧活着。活在他的心里。
季少白是抱着照片过世的,六十五岁,终生未娶,他到死都在等着文世轩。
晴朗湛蓝的天空下,季少白和信埋葬一起。
“给我的信,你们不要拆,直接烧在我坟前。”这是季少白的临终遗言。
后来的二十年里,文念白每年都能收到一个叫文世轩给他爸爸的信,他记着季少白的遗言,拿到信后,他就带着妻子儿女去祭拜,将信烧在他爸爸的坟前。
第49章 第三世
办公室的陈置简单,一张配有电脑的办公桌,桌子竖放着两大叠的文件夹。
林安坐在办公桌后面,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敲着电脑。
贺一城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一张凳子上,双手掩面,看不出什么表情。
顾胜海站在一旁嘿嘿的笑着,他的一只手靠在贺一城的肩膀上。
这三人从进入医学院开始,就是好朋友、好兄弟,到最后进入这间医院一起实习,转正,再到现在,他们依旧是好朋友。
“老贺,你这算是摊上大事了。”顾胜海揉了下贺一城的肩膀,接着劝慰道,“你就别挣扎了,从了他吧。”
贺一城抬头瞪了顾胜海一眼,甩开搭在他肩上的手,然后又低下头,盯着地上看。
“木兮,院子的儿子,你小子赚大发了。长得好看不说,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调侃别人,一向是顾胜海的专利。“要是我,我就把我自己脱的光光的,钻进他的被窝。”
“再过二三十年,等木兮一命呜唿之后,你就是院长了,兄弟们还要靠您的提携呢。”说到后半句,林安提尖了自己的声音。
林安跟顾胜海走得近,都沾染上了他的坏习惯。
活过将近三十年头,贺一城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追,追到要躲厕所的那种,避之不及。
木兮,是医院分配给他的实习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就让他有种心里堵得慌的难受劲,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掩藏住自己的情绪,每天也是尽力的带着他。但是之后的每一天,早上他都能收到木兮带给他的早餐,午餐。这小子使劲的要坐在他对面和他一起吃饭,晚上,还能收到木兮送到的花。开始的前两天还以为这小子是尊师,没想到他是想把他拐上床啊。
“我就是在追学长啊。”木兮将他抵在墙上后,一番真情实意的表白。
可是,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能打退这人想要把他拐上床的想法。。
一想到木兮,贺一城就头疼。
“你管好自己的私事再说。”贺一城回敬顾胜海。
“你不懂,我的生活是电影。”顾胜海在空中比划了一个S型美女的身影,似乎看见了这影子似的,眼神里尽是陶醉,“明天帮我顶班一下,我跟一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