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要立功了,黄山答应我,只要捉住清风,我就可以进行动处跟着他做事。我们两个人又可以在一起,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文世轩的语气越来越冷,陈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发现。
“你说你给日本人做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声突然不说话了。
“我问你从什么时候。”文世轩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威严,像他父亲一样不怒自威。
“一开始,从进入大学跟你做朋友开始,我是一个穷小子,本该是围着柜台打杂的小学徒,哪有机会进入学校读书。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安排的,他给我们钱,我要向他汇报你的行踪。后来,你父亲离开上海,我们一家人失去了生活来源。因为和你在大学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共产党找上了我,但是他们太穷了。我经常出入你家,我知道了黄先生,我去找他,把共产党找上我的事跟他说了,就这样我成了他的眼线。”
文世轩大笑几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想笑。
“你在笑什么?”
“不重要了,陈声。”是啊,现如今,不同的立场,注定他们不同的命运。“对不起。”
文世轩说完,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随着这一声对不起落下帷幕的还有陈声。
陈声倒在小巷子里,文世轩转身离去。
“叛徒是陈声,我已经解决了。”一张纸条上,文世轩这样写道。
季少白看完之后,擦燃火柴烧了,烧成灰烬之后,他才走出小巷子,绕回大街上。他背着落日,往家里的方向走,落寞的背影渐去渐远。天色变的暗淡,时间明明还很早,因为冬天的缘故,暗了。
他想起来了,陈声是文世轩的好朋友。之前文世轩还上学的时候,他们经常形影不离,很多活动他们都有参加,发传单,排激烈的爱国戏,激发国人的爱国心。后来,文世轩在老鬼的接触下,加入地下党潜伏在日本人周围。为此,陈声跟他断绝了一切关系,学校经常传出文世轩是汉jian的话语。季少白曾猜疑过是陈声有意为之,但是那时他以为陈声是看不起文世轩的行为。再后来,陈声也加入了共产党,表面的职务主要是给日本人开的报社写文章,背地里也写了不少不符合日本人要求的,给他们自己举办的报社写的文章。季少白看过几篇,写的很不错,措辞激烈,爱国之心昭揭,很多人很信任他。老鬼也相信他。很多跟老鬼一样的很信任陈声的重要人物,在那个雨夜也被捕了。
纸条上还有好几个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叛徒,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而出卖了他们的同志。就像是恶性循环,扯出了更多的人。自此,上海的地下党暂时停止了一切活动。
冬天了,天上飘起大雪,地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季少白没有打伞,雪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雪融化了化成水滴,弄shi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寒冷让他打了个寒颤。
季少白走进院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看到他自家的窗户透露出温暖的光亮,不用想也知道那里的人是谁。
文世轩坐在桌子旁等着他。
“先生回来了。”文世轩看到季少白立刻站起来,高兴的笑容还没展露,上前一步替季少白拍掉身上残留的雪,“下这么大雪,怎么没撑伞。”语气略带责备。
季少白在文世轩的搀扶下坐下,文世轩立马倒了一杯烧好的开水端到他面前。他捧在手心,汲取温暖,驱散满身心的寒冷。
“有学生忘了带伞,我就将伞借他了。”
“你傻,你就一把,还借人,弄的自己一身雪。”文世轩恼怒的说,“万一你生病怎么办。”
季少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抿的双唇微微牵动了一下,眼神透露出哀愁和疲惫。
“我没事。”
“我不喜欢你说这句话。你说的没事通常都是有事,你就会拿这句话搪塞我。”
季少白笑笑,轻轻的抿了一口热水来掩饰。
“先生,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文世轩迟疑的躲散他的目光。
“他把我的厨房烧了。”
听到声音,季少白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胖太太穿着皮毛大衣倚在门口,整个人像个雪球一样圆滚滚的,是他的房东。
“季先生,我不知道您这位朋友什么来头啊,刚才,就刚刚——”胖太太气势汹汹的径直走过来,挪开一张椅子后坐下,指着文世轩,“他把我的厨房给烧了。季先生,我尊敬您是一位老实人,这事你说怎么办吧。”胖太太脸上的肥rou一堆堆的,一张嘴,rou挤满在脸上。
季少白转过头看了一眼文世轩,文世轩那像小鹿一样的眼睛透露出委屈,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做错事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种眼神望他。
但是季少白偶尔并不吃这一套,摆着脸色问,“怎么回事?”
“我,刚刚。”文世轩还想为自己说几句话,见季少白的脸色并不好,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你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