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洛斯眨眨眼,有些不解:
“这么多虫,他想下手也下不去吧?”总不会所有虫都和他一条心,而且这种公开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根本藏不住的。
“不知道,小心着些就好,正好光明正大进去看看他究竟把阿西尔藏哪了。”木凌神态轻松,见堂洛斯还有忧虑,笑着按住他的嘴:“我可是王虫呢。”
堂洛斯白他一眼,爪子在餐巾上擦干净,然后被子一掀,把自己缩进去,一眨眼就把自己团成团,木凌眉梢一挑,上手扒他的被子:“去刷牙。”
“不要,我又不会蛀牙。”都是人类的臭毛病,木凌装人装久了也被传染了。
“会口臭。”木凌压在他身上威胁他,堂洛斯把被子拉下一截,怀疑地看他:“不会…吧…”还张嘴哈了口气,末了得意地看他:“没有。”
木凌憋着笑,把脸一板:
“明天就有了,快去…给你买的草莓味的牙膏,不准吞下去。”
堂洛斯嘴角抽搐,他又不是小孩,喜欢草莓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但身体很老实地爬出来走向浴室,嘴上嘟囔着抱怨:“你也没刷…”
“谁说我没有,和你一起。”木凌在他后面,堂洛斯扭头瞟见他凑的太近的脸,把头摆回来:“排队,浴室就这么点大。”
“咱把它改建一下。”木凌从他身后抱住他,堂洛斯唔了一声,吐出嘴里的水:“不还没有房产证嘛?”
“违章建筑也可以住。”木凌伸手在这小隔间比划,打通墙,做个超大浴池,开放式的也可以,就是玄关要一并改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可能白天闲暇都用来琢磨这个了,堂洛斯点点头,就着满嘴泡沫回头亲了他一嘴巴:“听你的。”
然后快速漱口擦脸,溜回床上,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木凌看着镜子里自己嘴上的“白胡子”,伸出舌头舔了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指责外面的虫:“幼稚。”
“你也不成熟!”床上的虫振振有词。
……
国宴定在次日晚上,达官显贵,王公贵族齐齐上场,木凌估摸着虫皇给他准备了一打“威斯特”等他享用,这才是这场宴会最难的一点。
而且可能还会来些旧相识,基于他被养在深宫内十年,属于他的基本没有,都是堂洛斯的,这才麻烦,可想而知,清一色是些不令虫愉快的虫们。
这次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带队伍进去,或许是营救阿西尔的绝佳时机,只要他困住虫皇和他的王核,营救行动应该没有太大障碍。
于是整个白天,除了购置礼服,他们都在制定营救计划。
堂洛斯是行走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木凌贪心地想把所有衣服带回去,弄得堂洛斯不客气地提醒他匪邦的经济问题。
但供应礼服的商家乐得合不拢嘴,表示王虫看上什么就送什么,只要允许他们告诉外界他喜欢他们家的衣服就可以。
明星效应他懂,觉得没什么,但随行的人类抠兮兮跟他算细账,评估下来以他为形象的广告费是个天文数字。
木凌好笑又好气,他又没真的给对方代言,而且也没那个闲工夫逐个挑选商家。
人类只得悻悻地闭嘴。
是夜,皇宫门口明灯高悬,亮如白昼。
木凌和堂洛斯掐着时间最后才到,带着大支队伍,有人有虫,在气派上压倒宴会上各方势力,一些虫也是待会儿要跟堂洛斯潜入深宫的虫,他们隐在队伍里,对入口的安检要求置若罔闻
王虫带来的队伍就是这么嚣张。
负责安检的雌虫也知道王虫和虫皇之间的矛盾,两边他谁也得罪不起,但夹在中间当不了透明虫,笑的左右为难,还好他们的首领讲几分道理:“他们也是工作,我们需要配合。”
这句话差点让他哭出来,但下一秒,那些护卫在堂洛斯的暗示下敞开外套,自己用手翻出衣兜让他看,整套动作下来花了不到三秒,安检的雌虫干瞪眼,看他们大摇大摆走进去。
说真的,待会儿他们要是刺杀虫皇,他们难道要和王虫打起来吗?
那可是王虫,但如果虫皇要他们拿下王虫的话,他们难道要听吗…
雌虫迅速清空思绪,这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斗争,虫皇不需要他们这种墙头草。
……
“今晚说王虫和他的小虫子也要来,你看见了?”说话的雄虫端着酒杯挡在面前,一双迷离的眼睛在场内逡巡,听他说话的雄虫嗤笑一声:“虫皇陛下既然说了,那一定是要来的,等着吧。”
他如此笃定木凌要来,并且要一一和三大公、元老院会面才可,这种行为搁人类社会叫拜山头,初入异地,新官上任的必走流程。
虽说虫族破天荒有了王虫,而王虫要做的事情也是破天荒,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各大家族的支持,他必然寸步难行。
在那些傻瓜雌虫面前说漂亮话的技巧大多雄虫也会,有些说起来做起来不比王虫殿下差,比如奥维尔大公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