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像被抽走了浑身骨头一样委在他脚边,只有脖子还倔强地梗着把脸冲向他:“虽然我知道任务无法成功,但必须走拼死一搏的流程,我是S级,若用自爆胁迫您,您想必也会掂量一下。”
他说完,以沙发为圆心的方寸之地压力陡增,死寂一样的沉默让威斯特差点稳不住脸上的笑。
久久沉默之后,木凌冷笑的声音才打破凝固的气氛:“你知道的挺多啊。”
“我知道他当时对战阿西尔将军也是靠自爆这一招,您会怜惜为您这样做的雌虫吗?”
威斯特的笑变得柔媚,天知道他如此威猛的外表是如何展露出柔媚的姿态的,木凌却毫不怜惜地踹开他:“你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他一脚下去威斯特好像更兴奋了,捧着木凌的脚不住喘气,看向他的眼神似狂喜又似挑衅:“都是雌虫,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当然也不愿意自爆,死了就看不见您了。”
木凌浑身一僵,从他手里把脚拔回来,嫌恶地皱起眉——他还没见过这种雌虫,其他虫面前表现的明明挺正常,转头关起门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您肯做我的雄主,那我就可以违背陛下的命令,您是我的天,我唯一的主宰,我听您的,您让我背叛谁就背叛谁,您让我攻打哪我就攻打哪…
我很好用的,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我会比堂洛斯更好用!”
威斯特的喘息越发急促,好像进入发情状态,在地上扭动起来,木凌不着痕迹地带着沙发退了小半米:“不许叫他的名字…而且你已经被标记过了。”
“您才不在意这个,否则…”
他又要说堂洛斯,可死亡的压力逼到眼鼻子前,他笑着配合:“他不也是吗,您也没嫌弃。”
木凌倒抽一口气,在现在捏死他和他罪不至此两个念头之间摇摆不定,威斯特并不害怕死亡,濒死的感觉甚至令他更加兴奋:“您不是说过要拯救雌虫吗?您的虚影降临帝国的那刻起,我余生的每分每秒都在等您拯救,您来到我面前,我接到这样的命令,这一定是人类说的命中注定…呵呵呵…”
他颤抖地笑起来:
“我等了两天,我不敢妄动,您身边的雌虫会撕碎我…但现在他不在,我在这里,这也是命中注定,您允许我进来,说明您也同意了对嘛?
您也是有意的…您试试,不用标记也可以…您就试试我,我可以做您的雌奴,我发誓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朝木凌蠕动过去,浑身上下散发着渴望的气息,仰望着木凌,哀求地说:“您不是来拯救雌虫的吗?”
“那您救救我,可怜可怜我…”
回应他的是一条Jing神长鞭,那鞭子贴着他劈裂他身前的地面,木凌寒着一张脸:“我让你进来是想看看虫皇有什么能耐,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滚出去。”
威斯特又发出咯咯的笑声:
“您杀了我吧,您明明知道帝国会怎么处置任务失败的雌虫,您还不如杀了我呢。”
“你要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木凌冷漠地问。
威斯特笑的浑身都在抖:
“您在骗我们这些可怜虫的对吧,什么看我们过的艰难,为我们战死沙场难过…都是骗虫的。
明明只要做我的雄主就可以救我,可您眼里只有堂洛斯…凭什么,您救了他不能救其他虫呢?您救了那么多虫,又为什么不能救我呢?”
“滚出去。”木凌像没听到一样冷冷地重复道。
威斯特一滞,有些歇斯底里了:
“您是不是觉得我贱,觉得我脏?”他霍地抬起头:“是我想变成这样的吗?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既然如此,你们要负责,您难道不明白有的雌虫就是需要雄虫的!”
当虫皇告诉他王虫那个解放雌虫的伟大的计划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在他心头涌动,他想狂笑,又想大骂,怎么会有虫这样残忍呢?
在一只雌虫年幼的时候折断他的脊梁骨让他终身匍匐,在他好不容易习惯喜欢上这种卑躬屈膝的生活以后,又逼他挺直腰板。
掰直已经弯曲长合的骨头和打折它有什么区别?
他痛过一次了,不想再痛第二次。
高高在上的王虫殿下到底能不能明白卑贱的雌虫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您连我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改变整个虫族呢?”威斯特趴在他脚边仰头望着他,笑的有些不屑。
“你不配。”
但木凌三个字就冻住他全身热血,他看着他威严的眼睛,想苍穹一样冷漠无垠,听见他的审判:“自暴自弃者,神明也救不了。”
“何况拯救堂洛斯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你要知道,不是我或者任何虫放弃了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在你主动跪下来的那一刻。”
“你既然自甘为奴,我凭什么为你浪费力气?”
木凌踢开他的手,眼神冷漠,很多虫或许一辈子都不明白,活在世上怕的不是被作贱,而是自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