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愿意…”
“胡扯,他如果告诉你他是雄虫,你会不愿意接受他的标记?”见他要否认,卢克咄咄逼人:“认真的,你不愿意?”
堂洛斯沉默了。
“你们做过了?”卢克继续逼问:
“他难道不知道没有Jing神标记的交合有多痛苦?他知道,他无动于衷,你却告诉自己他有不得已的理由?”
穆邻没有无动于衷,是他掩饰得太好,每次他都很心疼地抱着他很久…堂洛斯出神的时候,卢克震开他,满面冰寒:“那我就去问问这个不得已的理由是什么。”
“你站住。”
卢克不理,堂洛斯闪身绊倒他,那双痛苦的眼睛里交杂着愤怒:“不许去。”
卢克觉得他失去理智了:“去问已经是客气的了,这本该是你去做的!匪邦大敌当前,你不想解决方法,还一门心思困在这充满欺骗的恋情里,你还是我认识的那只雌虫吗?!”
“那你说,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匪邦的事情?”堂洛斯瞪着他厉声问道。
卢克哑口无言。
“你是觉得他对不起我,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问问?下一步就要拿枪抵着他的头挟持他到战场逼帝国退兵了。”
卢克咽着口水:“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想都不要想。”堂洛斯双眼通红。
“我不会杀他,放他回帝国,他若还念着你一点好,会替我们周旋。”
“不可能!”
卢克屈膝踹开他,这时候他不允许首领有一点私情,但论格斗,他的老师还是堂洛斯,所有招数顷刻之间都被化解,完全压制他的雌虫一字一顿说道:“我自己会去问,你最好不要碰他一根头发,这个念头有都不要有。”
堂洛斯下重手,甚至卸掉了他的关节,卢克愕然地看他,突然爆出大笑:“你这个胆小鬼,你会去问?你都准备去死了,你会去问?!”
堂洛斯脸部肌rou抽了一下,但没有松手,卢克笑的出泪:“你有本事永远压着我,或者把你那小皇子藏好,否则一有机会我就会去问他,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
“你明知道帝国出兵不关他的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卢克吼道:“因为匪邦绑架三皇子,帝国要血洗这里,这叫不关他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是呢!”堂洛斯也嘶吼:“万一是你搞错了,万一他根本不是皇子,你把他交出去,你会害死他的啊!”
卢克不是没想过,他是不去想,仅此而已,堂洛斯将他的心思看的分明,因而咬牙切齿:“走的那天不就知道有今天了吗?他对匪邦有大恩,你把他交出去换帝国的怜悯,然后在帝国掌控下苟延残喘,难当当年不是为了逃脱这样的命运我们才走的吗?!活着有这么重要?”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活吗?!”卢克大吼。
“那你是为了谁?!为了谁要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卢克的泪水滑出来,堂洛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当时不是很硬气吗,事到如今又舍不得了?你如果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当初就不要跟我走啊,省的像今天这么没出息!”
他是没出息,卢克感觉呼吸被堵住,雌虫十二岁上战场,他一开始就跟着堂洛斯,那时他18岁,是可以开始带队的年纪。
大家都说他很幸运,不止因为队长是S级,还因为他很照顾下属。
他救过他,可当年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给那只雄虫,当时是他无能,今天他也没大出息,他以为自己能舍得,平日里张嘴闭嘴总在提醒他记得抹脖子给他们省点事,可临门一脚了,死死把住闸刀的偏偏是他。
堂洛斯是首领,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要为只来历不明的雄虫死,就算还剩一年也是活,还剩一天也能喘气,只要他还在,卢克的主心骨就不会倒,他依旧可以像往常那样藐视尊卑,没好气地跟他催命。
卢克脸上shi润,他原以为是自己的,可ye体是从上面滴滴答答落下来的,他慢了几拍反应过来,那眼泪是堂洛斯的,他彻底呆住了…
他仍想固执己见,要他去找穆邻问清楚,问入境的时候怎么回事,去问他究竟在哪学的制药,去问他为什么来匪邦,问他的过往,问他究竟为什么骗他。
可那几滴泪不亚于滔天洪水冲毁他所有坚持。
他认识堂洛斯十二年,只见他哭过两次,一次是老师死的时候,还有一次是现在。
懦弱!荒唐!为了一个骗子,凭什么?卢克想打醒他,起码问一问,那家伙到底在不在意你,不要像老师那样,突然被真相击溃。
但卢克不懂,眼盲的虫会爱上给他描画世界的人,永黑的世界会珍惜每颗流星。
堂洛斯压在他身上,睁着眼流着泪,呼吸急促四只颤抖,活像狂风中一根枯草,谁握住他的根系,给他养分,谁就拥有他。
“你知道老师最后的话是什么吗?”堂洛斯声音哆嗦:“他说不后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