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跟他们分享一下用音律缓解雌虫躁动的报告吗?”
可是雌虫和蛇…制药部的负责人茫然地摇摇头,木凌叹气:“Jing神力说白了就是一种能量波,通过干涉波的起伏可以增强或削减波,波与波交涉,可以承载一定信息,一开始那首曲子之所以能影响这条笨蛇是因为它的波段契合了这条蛇的波段…”
那笨蛇适时嘶嘶吐信。
木凌在草图上画出自己的曲谱,让众人过来看:
“你们创新曲的时候要根据这个节奏规律写,不必强求好听,这蛇能喜欢就行。”
而不是去演奏人喜欢的曲子,人跳的欢欣鼓舞,蛇只会看智障一样看你。
驯蛇者有了些眉目,若有所思地看着大蛇,走过去想拍它的脑袋:“我们以后…”还要互相多指教
话未说完,大蛇哧溜一下追着木凌走了,留他的手悬停在半空,他眼皮抽筋,看着屁颠颠跟着木凌的蛇,发现根本不是穆主任讲的那回事,这蛇就是欺软怕硬。
木凌溜了一圈,确定下留守队伍名单和拔营日期就出去找堂洛斯,他们的游戏竟然已经结束,大家点燃木柴,在雪地里围火团坐,走近以后发现只有孩子的声音,雌虫们都很沉默。
“我还有个妹妹,我原来叫三一一,她叫三一二,一二没了我就是三一了,大叔说我们一前一后从妈妈肚子出来的。”
“一二来之前冻死了,大叔找了口袋子把她装进去埋在雪里,我们不能带她走。”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妈妈,反正她一直带着我,走之前两个月她开始咳嗽,咳了两个月就死了。”
“他们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到处都热乎乎的,真的吗?”
“那就不用烧臭烘烘的东西了。”
“真好,想把一二带到那去埋掉,埋雪里多冷啊。”
“我们去到那个地方可以天天吃糖吗?”
“应该不行,但阿姨说可以顿顿吃窝头…软软的还热乎乎,你们没吃过吧!我四岁生日的时候阿姨给我吃的。”
“我想吃胖一点,他们都叫我火柴棍,我不想当火柴棍。”
木凌悄无声息地坐到堂洛斯身边,他还抱着三一,正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那个被叫做火柴棍的男孩有颗与身材完全不匹配的大头,看不出多大年纪,这的孩子看起来普遍偏小,火柴棍的身体如此瘦小,衬的他的脑袋格外巨大,又或许是什么病,毕竟他看起来病恹恹的。
“到那里你就不用叫火柴棍了,到了就有rou吃,吃rou长得快,你会长的很胖很胖,胖到大家忘记你叫火柴棍。”
火柴棍呼哧呼哧笑起来,他笑得很费力也很开心:“我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新名字,等我吃胖了,你们就要叫我的新名字。”
“什么什么?”
“我不说,等我吃胖了再告诉你们!”
他身旁的雌虫看了他一眼,他们虽然不了解人类幼崽,但判断活物寿数的眼力强劲,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渴望长胖的孩子活不了多久,他病的太厉害,也就这几天的事。他本不该出来,只是听说发糖,他的朋友把他从帐篷里抬了出来。
堂洛斯剥了颗糖给他,他吃力地张开嘴含进去,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名字我要第一个告诉漂亮哥哥!”
他的小伙伴不满了:“还是我们把你抬出来的,不然你有糖吃?”
火柴棍也觉得自己不厚道,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你们,我到时候第一个告诉你们和漂亮哥哥。”
小伙伴不买账,指责他耍赖:“第一个只有一个,哪有那么多个。”
“有的有的,有个姐姐说可以并列第一第二第三,我们玩游戏不经常有并列的吗?”
那孩子气了:“并列的不好玩,耍赖皮,都是耍赖皮!”
火柴棍一急,开始犯咳嗽,堂洛斯制止他们的争执:“好了好了,他第一个告诉我,我再第一个告诉你怎么样?”
那倔牛梗着脖子:“不好。”
堂洛斯哭笑不得:“那他第一个告诉你,你再第一个告诉我好吗?”
那孩子才勉强笑起来:“就该这样。”
堂洛斯把火柴棍也揽到怀里:
“行了行了,你们这个大哥哥说过,贫穷时候的朋友不能抛弃,你不能因为我给了你一颗糖就转投我是吧。”
火柴棍边咳边点头,木凌叹了口气:“贫贱之交不可忘,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们说了许多,零零散散全是艰难困苦的记忆,但一提起没影的未来都兴高采烈,就着大人敷衍他们的故事开始规划之后的日子。
住山洞的人渴望一间漏风的茅房,这种憧憬简单到简陋,这种向往朴素到平凡,就像漫天黯淡的星子,分不清是将死的恒星亦或被恒星点亮的行星,每一颗都在倔强地散发自己微弱的光。
当夜木凌和堂洛斯都没有回飞行器,他们靠着巨蛇抱着孩子在帐篷外过夜,兴奋的孩子不肯回去,相当熟稔地裹着毛毯抱紧巨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