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木凌大声回道。
“缓和剂有用吗?还是稳定剂?”卢克问。
“拿来试试。”
一只雌虫拿着药剂小心地靠过来,不怪他过分紧张,谁踩着这满地尸骸都会发憷,除了那正用血rou之躯困住他们首领的奇怪人类以外。
但堂洛斯牙关抖得太厉害,根本没法自主喝下药剂,他仅剩的心神都用来抑制暴虐的杀戮欲望了。
木凌只得含住药剂,抬起他的头撬开牙关,一口一口将药剂渡过去,一瓶完毕,堂洛斯仍在颤,舔了舔还露在外面的獠牙,用近乎呜咽的声音说道:“没,没用…”
“再拿一瓶!”木凌大声道。
他用同样的方法喂他喝下三瓶药剂,爱抚他的后背,揉捏他的后颈,怀里颤抖的幅度渐渐降低,到后面雌虫渐渐可以自主吞咽,喂到第四瓶,他甚至可以主动伸出舌头迎接那味道颇为古怪的缓和剂。
木凌心神一松,喂完最后一口没有离开,反而轻轻咬住他探出来的舌头吮弄,舔了下还没完全收回去的獠牙,惊得堂洛斯缩回舌头瞪他。
木凌无声吁了口气,咬了下齿间软润的唇rou才放开他。
卢克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只紧张地围在周围,发现最后这一口喝的格外久,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心焦地问:“可以吗,还要一瓶吗?”
堂洛斯拽着木凌跌在地上,体温渐渐降下去,指甲也开始回缩,但手还被木凌紧紧握住,他抬眼瞅了他一眼,在那双眼里同样看见劫后余生几个字。
“不用了。”
这次回话的是堂洛斯,卢克终于敢大喘气了:
“妈的,吓死我了…”抹了把汗,他继续骂道:
“你以后要乱来可不可以提前知会一声,匪邦要是因为首领突然暴毙而被一锅端掉,你就算死了也要被从坟堆里刨出来鞭尸,信不信。”
堂洛斯哑着嗓子嗤笑:“我信。”
在场雌虫找回熟悉的首领无不松了口气,但和乐融融的空气被突如其来的嚎啕搅碎,卡恩后知后觉发现事态平息,竟汪的一下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木凌那边:“你大爷的,吓死我了。”
木凌蹬开他伸过来的爪子:
“别过来,他状态还不稳定。”
爬到一半的卡恩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呛住,顿时僵硬在原地,他抬起头,看见众雌虫脸上的笑意,知道自己被耍了,瘫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哽咽:“姓穆的,你大爷的,就算跪着道歉老子都不原谅你。”
第17章
经此一遭,很多雌虫对木凌那是肃然起敬。
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朝他投去满是敬意的目光,不仅因为他大无畏,舍生忘死去救他们首领,更因为他真的做到了。
雌虫敬佩强者,各种意义上的强者。
到匪邦的那一天起雌虫就知道自己的归宿,等级高的在彻底狂化前自尽已是不成文的规矩,若因为贪生而逃离,给其他区域造成灾害不说,追捕所损耗的兵力也难以计算。
以前就有过例子,一只三十一岁的准A级雌虫狂化前出逃,以狂化之躯弥留匪邦两年,成为一台全不受理智控制的战争机器,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最后一次追捕,堂洛斯亲自带一支全A级队伍,付出两死一重伤的代价才击杀狂化者。
只是一只B级巅峰就如此费力,若是堂洛斯,他的死与活都将给匪邦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卢克听闻消息时都已做好为他收尸的准备,他们不觉得他会逃,只担心他会怎么死,现在的结果是做梦都不敢肖想的。
事后堂洛斯有些脱力,赖在木凌怀里不起来,雌虫鲜少后怕,他此时惦记的是刚刚木凌咬的那一口
是意外吗?要不问一下?但万一真是意外他还问岂不尴尬?
木凌倒后怕的厉害,圈紧怀里的雌虫没说话,旁边卡恩如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他岂止是后怕,他正重新粘合自己破碎的小心肝。
大家都很识趣地没打扰他们,直到两只木凌的护卫雌虫被捆回来,堂洛斯突然变了脸,一改虚弱无力的样子,挣开木凌走过去。
两雌虫看见满地血腥,又听说了刚刚的事情,正悔的肝肠寸断,完全没有解释的欲望,来了就匍匐在地等首领发落。
“你们承认自己擅离职守吗?”
“是。”喑哑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话一出,堂洛斯抬脚猛踹,所有虫猝不及防,看不清地上两只虫是怎么不见的,就听一声巨响接踵而至。
卡恩被吓了个激灵,手脚并用地往木凌那爬,内心咆哮:不是说他已经稳定下来了吗?这一点也不像啊!
众虫寻声看去,发现巷子的墙壁被击穿,他俩倒在巷外屋墙的废墟内,屋主还在其内,维持端着饭碗的姿势满脸骇然,一众雌虫和他面面厮觑,然后看向堂洛斯。
“…原来还有……附近没清场吗?”这是人还是虫,胆儿这么肥?
堂洛斯放下脚,卢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