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之前,谬赞趴在苏晚夕的耳边说:“小将军,你带我去看看阿英,行么?”
苏晚夕嗯了一声,俩个人本想悄无声息的去,顾子风邪了他们一眼,“好像有病,快去快回。”
谬赞吐了吐舌头,拉着苏晚夕就走了。
苏晚夕已经很久没来看他们了,不过还好,没有长很多杂草。
谬赞在沈长英的坟前放了一个面具,跟当初他们抢的那个不同,他听谬赞说:“阿英,这上面画的是我,我还这里还有一个面具,画的是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个,别让顾子风知道,要不然他又该跟我抢了。”
太阳落山之后,四个人在百味堂已经喝醉了,顾子明让白霜把他们四个带回来,其他三人还好,唯独顾子静,抱着一根柱子哭喊:“我太难了,本以为有了孩子母妃能不催我成亲,没想到她天天抱着孩子让我当爹,我还要给九哥批奏折,我好累阿!我是谁?我在那?”
当蓉启晨跟白九把四个人带回来的时候,顾子明头都大了,真不该让他们放纵的。
安排好谬赞,顾子明便把苏晚夕带回了明曦殿。
“小林子,备点热水。”
把苏晚夕抱到床上,顾子明弄了一身的汗,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轻喘了口气。
用手指点了下苏晚夕的脸:“明明都瘦了那么多,还这么沉。”
小林子将热水备好,顾子明给苏晚夕擦了擦脸,又让小林子给他准备沐浴,他想着,反正苏晚夕都睡着了,他就简单的泡一泡算了。
顾子明走到屏风后面,解下衣衫,把自己泡在木桶里。
热气缭绕,顾子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晶透,他微闭着眼,朱唇轻启,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周身有些黯淡,猛的一睁开眼,吓了一跳。
苏晚夕正站在他面前,眼神迷离,呼出的气息带着浓厚的酒味,双手把着木桶的边缘,一侧衣衫滑落至肩头,愣愣的看着他。
顾子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把自己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晚夕阿,你醒了?”
苏晚夕木讷的点点头。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穿个衣服?”
苏晚夕再次点头,差点没掉木桶里,顾子明一惊,连忙站起来扶住他。
苏晚夕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余下风景一览无遗。
顾子明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他向后靠了下,略弯着腰,把某些地方浅进水里,抬起苏晚夕的头。
“晚夕,你…”
苏晚夕哭了,泪珠一串串的往下掉,他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不似悲伤却让人心疼的不行。
他抬起手,手指触碰到顾子明的心口,抚摸着顾子明自出生时就带着的胎记,那是一道宛如刀口般的疤痕。
“上辈子,可能是让人一刀插在心脏而亡的那。”
苏晚夕盯着这道胎记,轻声呢喃。
顾子明有些吃惊,这句话,他好像只对顾子静一个人说过,苏晚夕怎么会知道?
他握住苏晚夕的手,苏晚夕无力的靠在他的肩上,静默了很久,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子明稳住苏晚夕,从浴桶中出来,将苏晚夕横抱起来,放回床上,随手扯过一件衣衫将自己裹起来。
回头看向苏晚夕,脸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将蜡烛吹灭,和衣而卧。
将熟睡的苏晚夕搂住,阵阵酒气钻入鼻腔,到也不觉得难闻。
第二天,顾子明平生第一次坐步撵,当他一瘸一拐的从明曦殿出来的时候,齐公公吓了一跳。
“皇上,您这是?”
“阿,无碍,晚夕他睡觉太不老实了。”
苏晚夕睁开眼睛,竟是在明曦殿。
他唤了一声,进来的果然是小林子。
小林子捂着眼睛,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将军阿,您穿衣服了没?衣服可得穿好阿,奴才可不敢看您的玉体,哎呦可磕死我了。”他揉了揉因为捂着眼睛而磕到了柱子上的脑袋。
苏晚夕随手扔过去一个枕头,“有病阿你?”
小林子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哎呦将军,您穿着衣服那?可吓死我了,昨晚皇上把您带回来,一晚上没出来,还以为…”
“以为个屁,我要是听见一点流言蜚语我就要你的命。”苏晚夕神色一凛,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大臣安抚好,要在整出点什么事,那帮人非得把顾子明逼死。
“奴才不敢,这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还有皇上跟齐公公知…”
“行了,皇上什么时候走的?”苏晚夕真不想在听小林子墨迹了。
“回将军,早朝前就走了,嘱咐您好好歇着,今儿就不用上朝了,还说谬赞王上在静王那,让您不用担心。”
苏晚夕点了点头让小林子下去了。
他抻了个懒腰,随即躺在床上。
脑袋里突然闪过心口上的那道疤痕,昨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可是那道疤痕他却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