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跑了你还不过来接我啊?我在哪这不是答案很明显吗?傻,一点默契都没有。算了算了,我自己跑回来吧。
姜忘倏然一醒,起身时伸手抓放在床头柜的车钥匙,外头天还没有大亮。彭星望跟着吓了一跳,生怕上学迟到了也跟着蹿起来,一看时间星期六上午五点半。哥!!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第二十天。
姜忘等待地很有耐心。
他不会轻易地冲回去,或抢或拐地把人带回来。,去接触季家父母的机会很有可能只有一次,不能妄动。
但他没有想到,一个人骤然离开,生活会变得这么薄。
像是原本层次丰富,酱汁充盈的双层牛rou芝士堡,满怀期待地一口咬下去却变成一张纸。碰得人牙龈生疼。,
公司里的人不太敢和姜忘聊这件事。他们好像察觉出来什么,也可能没有。
少数几个不识趣的,猜测季临秋是被哪家大公司挖角了,但很快被怼的不敢再乱说话。姜忘开会照开,上班照上,没事还嗑嗑瓜子和大家闲聊几句。但没有人会主动提那个突然消失的人,像是都知道这是禁区。
彭星望像是看明白了,又像是没有看明白。
小孩儿一直很懂事,哪怕最最最亲爱的临秋哥哥不在家,一样会早早爬起来上学,甚至自己溜着弯从学校走回来,不用姜忘过去接。
只是有一天晚上,他拱在姜忘怀里睡觉,睡了半天突然哭起来,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更像只找不着家人的小狗狗。
哥——他摇晃起睡意朦胧的姜忘,哭得直抽:临秋哥,临秋哥他什么时候回家啊!
第98章
姜忘睡得正沉被小孩摇醒,一开夜灯看见他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看着还要扑到自己身上乱糊一通,伸手把小孩拎起来:“先擦脸 !”
“我不擦!”彭星望哭得都开始咳嗽了:“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你是不是不要他了!!”姜忘抽两张纸递给他,小孩很倔地一扭头,鼻涕跟着甩:“我不擦!!我要临秋哥!!我要季老师!!!”
这小孩最开始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拎走的时候都没这么有骨气过。
姜忘听他哭就头疼,一边把小孩抱怀里帮忙擤鼻子,一边反驳:“我怎么可能跟他吵架啊,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他家里出事了。”
“屁嘞!我才不信!你哄符老师她们去!”
姜忘把台灯调亮了点,看着这头发乱糟糟脸上全是泪痕还跟他瞪眼睛的小孩。”你很行啊,半夜一点钟让我给你表演大变活人?”
彭星望感觉有那么一点理亏,又想努力把季老师争取回来,在要不要懂事点的选项上来回横跳, 最后还是强行直起来腰杆, 但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姜忘,一副你凶我我就哭的样子。
姜忘被自己本人搞得头大, 抽纸给小孩擦眼睛, 声音放软许多。
“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这么一问, 像是在问小时候的自己, 又像是在问自己。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
彭星望接过纸巾很响地擤了两下,见姜忘还在看自己,扬起声音道:“你是大人哎!不应该你来决定怎么办吗?!!”
姜忘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跟自己半夜商量对策这么一个环节。
“我……这不是一直在想法子,怎么才能把季老师平安快乐地接回来,或者成功偷渡回来。””你想到了吗 ?”
“办法肯定有, 但是风险也比较大, 季爷爷陈nainai年纪也大了,不经吓,不能胡来。”
彭星望急了:“这都有四十九天没有看到季老师了!你还想什么,咱们先去看看他啊!!万一他被锁起来了咱也得把他救出来啊! ”
姜忘沉默两秒:“他们家的人都读过书,是文化人,应该不会拿大铁链子捆人。”彭星望直接往被子里面滚,像只闹脾气的小熊:“我不管!!我们去接他!!明天就去接他!!!”
姜忘看了一眼时间,难得脾气很好:“彭星望小朋友,就算明天要去接,那也只能是我去接,因为明天星期二,你要上课。”
彭星望猛地坐起来,说出了这辈子最叛逆的话:“那我不上课了!!我请假都要去看季老师!!”
姜忘盯着他看了半天,思考这小孩儿到底是不像他还是像他。
两人闹腾一会儿还是睡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到了该去上学的时候,彭星望已经穿戴整齐背好了小书包,里面全是红牛读本之类在车上的东西。
姜忘刷着牙看他冲进来冲过去找路上要带的杂物,含着牙膏沫子道:“你真要翘课去接季老师啊?”
小孩儿抖了一下,再扭头看他的时候又眼泪汪汪随时都能哭出来。”行了行了行了走走走,我去给你请假。”,他随便煮了个面,在等面煮软的时候给陶英启打了个电话。
陶英启早早就递完了辞呈,下学期就彻底放假正式不用干了,但目前还在尽职尽责站好最后一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