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右手,一个小小的灵力圆球在食指指尖汇聚,他将灵力掷向皓宛阁,碰到结界的一刹那,檐角的铜铃同时震颤起来,发出嗡鸣,从铜铃那里震出的结界像是水波涟漪一般迅速蔓延至整座皓宛阁。
灵力小球碰触到的地方,结界犹如利剑般接连射出,几人闪躲开来。
“就是这样,我拿一分的灵力去攻击,它还我十分……”陆长华笑着说,“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了都没进去。”
白隐道:“陆师叔为何执着于进入皓宛阁?我听说可以凭据入阁,以师叔的能力不会搞不到凭据吧?”
陆长华哈哈笑起来:“我就是那种集齐了十张凭据也进不去的人!阁主不让我进我有什么办法……”
“阁主?”
“皓宛阁阁主,我就是为了见她,请她帮忙,但是她一直躲着我……”
“我听说陆师叔一直在诡杰沧海游历,怎么会到烈成县来呢?”白隐问道。
陆长华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有好多事情你师父没告诉你,不过他没说不让我说,我告诉你大概也没什么。左右也进不去,我带你们回我家慢慢说吧。”
陆长华的家离皓宛阁不远,隔了两条街,是个小院,从院子里能清楚地看到皓宛阁鲜红的房顶。
陆长华打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在门口点上了烛火,三人顿时一震。
屋里堆满了东西,层层叠叠从地上堆到房梁,在门口根本看不见床铺桌椅,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家有点乱,你们别介意啊!”陆长华轻车熟路地踩在一块华丽的垫子上,向上一攀,从一个半人高的“洞”中钻了过去。
三人目瞪口呆之际,“洞”的那边传来声音:“你们还愣着干嘛啊?进来啊!”
“……”白隐最后钻进来,陆长华勉强把床塌“收拾”了出来,说是收拾,就是把堆在床上的杂物都推到床角,指着床上那一块空地说:“来,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小将军和靖兴侯异口同声道。看这个情形,那装茶的杯子指不定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呢!
陆长华把三人都推到床塌上:“坐坐坐!你们不坐下,这儿都转不开了!”
你也知道啊!三人在心中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陆长华转来转去不知在找什么:“哦!在这儿呢!”他伸手一抽,三人心都跟着悬起来了。
他从小山一样的杂物堆里抽出一把木制贴骨雕的小凳子,小山竟然没有倒塌。
他坐在三人对面,手里捧着用结界包围住的烛火,并不担心会失火,他问道:“白隐,下山时你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师父只说让我下山看看,并未说其他。”
陆长华抓抓头顶的头发:“这个白屹尘,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都等着让我说吗?”他又问道,“那你为何会来烈成县?”
白隐道:“裴筝死前让我去诡杰沧海,找阿焱失落的魂魄。”
陆长华看了眼小将军:“这么说,你已经收了怨魔了?”
白隐和雷焱对视一眼,均是一惊,怨魔的事他们谁都没有说过,陆长华怎么会知道,白隐问道:“师叔知道怨魔?”
陆长华表情很奇怪,犹豫了片刻说道:“你们要去的地方我知道在哪儿,怨魔是从那里被带出去的。一直以来他们靠活人祭祀才能平息怨魔的怒气。”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白隐问道:“他们是谁?”
陆长华深吸一口气道:“他们,是万年前弑神、杀了无明的神侍那一脉的后裔。”
白隐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说弑神?无明不是自己离开东洲大陆的吗?”
陆长华静静地看着他,豆大的烛光只能照亮他半侧的脸,另半侧隐在晦暗中:“哼,白山,从来不会将这些丑事宣之于众,他们会的只有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去遮掩!神受供养,爱凡人和万物,他为何要离开。他……他是被自己的神侍杀死的!”
谁都没有说话,在这杂乱无章、充斥着奇怪味道、逼仄局促的空间内,平复着震惊的心情。
“万年以前神无明有两位神侍,白秋和白薇,白秋忠心耿耿一丝不苟,白薇却在和无明的朝夕相处中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她百般哀求,无明始终不曾多看她一眼,因为神不会生出凡人的情愫。白薇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在某天清晨,趁无明一半魂魄神游东洲时,用神兵屠戮杀了无明。无明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后悔了,但是屠戮生来便能弑神,无明将死之际,她将他留在体内的一半魂魄带走,逃离了白山,在诡杰沧海住了下来,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神器雪垣,所以白秋和白山弟子一直没有找到她。”
陆长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经去过那个岛,后来被赶了出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白隐道:“皓宛阁也有雪垣,那么阁主……”
陆长华点头:“皓宛阁阁主也是从岛上出来的,我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