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三艘单桅小帆船跟在沙船旁边。任二哥跪在甲板上哭号:“好汉们饶了我们吧!饶命啊!”
双生子中的哥哥在水中扑腾,被几个水匪哈哈大笑着用桨压着,他抓着桨,就被捅进水里,水面上咕嘟咕嘟冒着泡。
“呦呵!还有人呐?”水匪头子见三人从船舱中出来,眼睛一亮,一看这三人的穿戴就知道是肥羊。
雷焱看了看情况,三艘船,十五六个人。
他打了个哈欠。
任二哥颤声问道:“我这二十多年没遇上过水匪了,几位大爷是哪路的啊?”
一个水匪道:“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们是洪潞帮的!”
水匪头子道:“诶!别这么喊打喊杀的,我们不干那杀人越货的勾当,你们三个自己跳下去,我就留你们一命!”
“这大冬天的跳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我们怎么活啊!”任二哥哭道。
水匪头子根本不理,他指着雷焱三人喊道:“把那三个给我绑起来!”
厉净竹手按在腾蛇剑柄上,别说三船匪徒,就算来三十船,也不是对手。
腾蛇刚拔出一半,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按回了剑鞘。
他惊诧地看着雷焱,小将军满脸的兴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来来来!绑我绑我绑我!”
“……”一船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只有白隐掩着嘴偷笑,阿焱自出发前就兴奋得很,之前驻守边关早起练兵,苦读兵书,行军打仗的生活太过无聊,他早就盼着能出来玩了。
没想到刚走了两天就遇上了水匪,小将军怕是要他们陪自己玩玩了。
虽然奇怪,但是水匪还是将三人绑了起来:“老大,怎么办?把他们也扔水里?”
任二哥和双生子为了保命已经跳进了冰冷的白水里了,哆哆嗦嗦地冒个头,想游去悬崖边上找路上去,又舍不得自己的沙船。
“扔什么扔!”水匪头子朝手下吼,转过来眨么着三角眼问道,“三位公子是哪里人啊?要去哪儿啊?”
“我们从天麓城来的,要去佐洲。”雷焱如实相告,装作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三位若是不介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好吃好住地伺候,等三位的家人拿银子来赎你们,怎么样?”
“行!”小将军痛快地答应,“你们要多少银子?”
水匪头子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rou票,愣了一瞬,心想这哪里来的二愣子小少爷,怕是头一回出门吧!
他看三人一个绀色长袍黑色大氅,袖口领口都滚着金边,腰间佩剑,扭着脸强忍着不爽又无奈;一个白衣白色披风,事不关己似的微微笑着,被绑着也丝毫无损风度;说话的那个二愣子穿着玄色窄袖骑装,笑得极好看,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三人相貌气度都不像普通百姓,应该是都城里不知江湖险恶的纨绔子弟,说不定是从家里逃出来结伴出游的。
他哼了一声:“我要五千两黄金!”这个数一出口,水匪们都激动起来,五千两黄金!够他们挥霍好几年了!他们结帮才几个月,就遇上这么大一单,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雷焱道:“我给你一万两黄金!把船还给船老大,我们三个跟你们走!”
白隐噗地笑了出来:“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大方,恐怕要追着你打。”
“你说给就能给啊?这一船货加上船,怎么也有几千两银子。人我要,船我也要,回头要不来金子,船也没了,我岂不亏得慌!”水匪头子Jing明得很。
白隐道:“这样,你们把船老大捞上来,给他们艘小船,让他们好去附近的镇子,我们跟你们走。”
水匪头子心情好,让人把三人捞上来,给了一艘小船,白隐手被绑在身后,表情很轻松地朝他们摆了摆。
任二哥上船把shi衣服脱下来,发现船里多个荷包,打开看里面有五千两银票,足够他再买一艘新船了。
“侯爷果然是东洲大陆上数一数二的财主啊……”白隐轻笑着开口道,“腰缠万贯,富甲天下,在下佩服。”
厉净竹反应了一下,摸了摸腰间,破口大骂:“白隐你个王八蛋!”
雷焱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白隐淡笑:“没什么,侯爷做了件好事。”
“你们俩怎么老吵架?”
“可能是侯爷看我不顺眼吧……”白隐垂眸说道,语气中有一丝委屈,小将军瞪了一眼厉净竹。
靖兴侯有苦说不出,真想拆穿这个不要脸的真面目,胸口起伏半天才强忍住。
水匪驾船继续往东南,顺支流从山中一条幽暗狭窄的水路穿过去,柳暗花明间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水域,山间竟有这样一处隐蔽的场所,四面环山,只有一侧石壁上有个洞口能供船只进出。
天光从石壁最上面的开口漏进来,打在石壁和水面上,犹如一道冷白霜染。
三人都被套上了头套,摘下来时,雷焱感叹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