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妹妹和属下可能受了重伤,林彤顿时坐不住了,朝那个方向跑去。
白隐还没说完,就被他拽着往那边狂奔。
气息很弱,可能是受了重伤,也可能是白冉在,所以被隐藏了气息。
白隐心中叹了口气,白冉总不至于对自己怎样,小心谨慎一些,见机行事吧。
军营东北的牢房灰色高墙矗立,大门有六个士兵把守,白隐拉住林彤,从小门进去,他感受不到白冉的气息,同样白冉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想着只要小心点不被白冉看到就没事。
牢房共三层,站在天井中能看到乌云密布的夜空,冷风尖啸着从高空俯冲进牢房,带走仅剩的一丝暖意。
三层都看过,并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两个秦阳士兵提着饭桶走过来,走到天井尽头的墙壁前,踢了踢墙角,看似简单粗糙的墙壁突然翻转过来,露出黑色的暗道。
“吃饭了吃饭了!”两人提起桶从暗道下去了。
白隐和林彤跟着进去,不想牢房下面还有一层,铁门内关着二三十个神宇军将士,跟着林稍出来的三百将士只余这些,或轻或重都受了伤。
林彤心急如焚但没有轻举妄动,在结界中仔细搜寻林稍的身影,他看到了翟家寻,断了半条胳膊,被人搀扶着走到门口,脸色不自然地红着,定是发了高烧,他一脚踹在铁门上:“我们稍姐呢?你们把她带哪去了?”
“不知道!”送饭的将士将盛着饭菜的桶放在地上,两人合力往牢房里一倒,酸馊的饭菜稀稀拉拉地泼了一地,汤汁溅在他军靴上。
“你们!”牢里几十将士忍无可忍,抓着铁栏伸手要抓那两人。
秦阳士兵差点被他们揪住衣服,跳开怒骂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惦记别人!亢将军可怜你们,才让我们送饭过来,你们别不识好歹!”
另一人说道:“甭跟他们废话,反正明天也要处死。”
两人转身要往回走,突然眼前银光一闪,被人一剑封喉倒在地上。
“彤哥!”“彤哥!是彤哥!”林彤提着洛晴,剑锋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他奔过去断开铁门上的锁链。
“小稍呢?”他扶住险些昏倒的翟家寻问道。
“彤哥,你快去救稍姐!她被亢目打昏带走了!”
林彤稳住心神:“我先把你们带出去。”
“彤哥!我们自己走,你快去救稍姐!”
林彤还没来得及决断,暗门上方传来声音:“你们想去哪里?”
白冉站在楼梯上,笑意盈盈地看着白隐:“你怎么来了?是想通了要跟我一起来秦阳国吗?”
“你是谁!”林彤剑指着他问道。
白隐直接问道:“师兄,林稍可是被你藏起来了?”
白冉笑道:“我不认识什么林稍,不过师弟既然要找人,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师兄对这里熟悉,去帮你找如何?”
白隐哼道:“师兄不要再装了,我找不到林稍的气息,定是师兄以残花落隐藏了。”
白冉:“秦阳军抓回来什么人,定是有他们的道理,我身为秦阳国师,无论国主下什么命令,我都要助他达成,这是我入世的誓言,倒是师弟,你是为了什么要救人?而且还三番五次地相助神宇国,师弟是要效忠神宇国了吗?你别忘了裴筝还在……回头他回白山告你一状,你恐怕会被师父他老人家责罚。”
白隐:“林稍是我的朋友,我救她是为了情义。”
白冉掩嘴笑道:“朋友?师弟下山不久,朋友倒是交了不少,你怎么不来我秦阳交交朋友?”
林彤听明白了,门口的人是秦阳国师白冉,林稍就是被他藏起来了!他怒道:“少废话!还我妹妹来!”
说着抽出洛晴冲了过去。
白冉白色锦缎广袖飞舞,从牢房四个角隆起一个笼状的结界。
“白鹤笼!”白隐顿时反应过来,朝外跑去,但为时已晚,笼子瞬间合拢,将他们关在了里面。
“白冉!你放我出去!”
白冉笑道:“我的好师弟,这是我特意跟三长老借来的白鹤笼,专门用来关不服管教的白山弟子。你放心,等你想通了,愿意跟我回秦阳国,或者……”他没往下说,紧抿的嘴角微微一笑,“我便放你出来。”
白隐突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竟被自己曾经朝夕相处十数年的师兄算计了!
他想不明白的是,两人虽然并不亲近,但好歹师从同门,兄友弟恭没闹过什么矛盾,他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白鹤笼若是合拢关闭,便只有施法之人和三长老才能解开。
白隐愈发后悔被下了禁制,若是能自由运用白山之力,这小小的白鹤笼又岂能关得住他!
“白冉,你关我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白冉看着笼中的白隐犹如困兽般的样子,内心深处翻涌着狂喜。那个众星捧月般高贵的师弟,还不是得乖乖在笼子里求我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