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喝。”
王药不解:“没人不让你喝,为什么不敢?”
“我受伤有人治,有药喝,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惹你生气了,怎么还可以享受你给我的东西。”
“那萧寅请你喝酒你就可以喝?”
顾依没答话,他把头垂得更低,双拳紧握着在搓,看得出内心慌乱,王药是刻意这么刁难他,免得他再顺着先前那番话说下去,王药恐怕就要因心疼而认栽。
“喝酒?依儿,你现在不能随便喝酒!你喝什么酒啦?”王老爷问。
“瑶泉酒。”王药说,这酒是京城名酒,他闻一次就知道。
王老爷摇头啊摇头:“伤身啊伤身!”
顾依膝盖一弯要跪,王药喝道:“不准跪!”
顾依尴尬地弯着条腿,打直腿时,汗水自他下巴滴落。
“儿啊,速战速决吧,要疼坏了。”王夫人不忍心,凑儿子耳朵去劝。
王药何尝不心疼,可他不想明天又发生一样的事,顾依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伤更严重?他必须问清楚。
“喝酒的事我会罚你,现在交代你昨晚的事,一清二楚,不准遗漏!”
“我的腰牌落在顾府,想回去拿,被误以为是夜闯偷东西,挨了顿打。”
王药左思右想,顾依解释得不似有破绽,顾秦从没当顾依是血rou之躯,知他有伤还打他是很平常的事。
“你不会和我商量?非要自己去拿?”如实交代不表示行为合理,无论顾依这次怎么解释,王药打定主意必须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且不敢再犯。
“我不想要你去见到那些丑恶的人。”
“我对你来说是这么不可靠?”
“你对我来说,是连呼吸的空气都不可以脏的宝贝。”
“哎哟喂呀……”王夫人拍一下丈夫胸膛,“你看看人家多会讲话,你这木头学一学。”
一旁听到这话的婢女们都吱吱喳喳地聊作一团,大意就是称赞顾依好男人。
“王大哥,你是大哥的宝贝,大哥从很久以前就是这么和我们说,我们要替大哥买药,大哥都不肯,大哥说买药不是目的,大哥是要看你。”顾寺大着胆子帮腔,其余几兄弟也都连连附和说是。
王药心跳澎湃,他摸摸脸,居然已是热烫。
“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响就跑!”王药跺脚,走下阶梯,直来到顾依跟前,手指掐着顾依耳朵就用力转,“说你错了,说!”
“错……嘶!对不起……我错……我错……”
“把鞋袜脱了。”王药松开手,顾依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他瞪,顾依立即照着他的话做,将两脚鞋袜整齐地摆好才站直身。
王药再拽相公耳朵,一路牵到后花园,后花园有能蔽雨的棚,周围假山和竹林环绕,夜晚挡风,白天遮阳,时时刻刻都舒适。
王药把顾依带到围绕着池塘的步道,这步道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赤脚踩踏可刺激脚底xue道,促进全身血ye循环,是养身的方法,时常行走会渐渐习惯,但初次踩踏,或是身体多处血脉堵塞,那xue位一经刺激,就是痛不欲生。
“踩上去走一炷香,下来一次就加时,从今日起,每天早晚都得走,走到我说够了为止。”
见顾依盯着步道脸色发青,王药知道他怕,每次给他按摩脚底,他都是痛得像砧板上挣扎的鱼,他这皮rou厚实的相公,用小板子责打脚底是不够的,必须往rou里去折磨才有威吓的效果。
王药把手放在相公仍然腰上,轻声威胁:“你若不听话,我就要你坐上去。”
顾依吞口水,颤抖着张嘴,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我答应……我……我听话。”
骂一顿相公,王药感觉自己像爬座山那么累,他叫人点柱香,香还没准备好,他就把顾依推上步道。
“呀!”顾依后脚踏上去,前脚就跳了出来。
“两柱香。”王药不心软。
顾依在地上磨蹭了会儿,再鼓起勇气踩上去,走没两步,他就感觉脚底源源不绝的痛,那痛感蔓延到他周身,叫他走一步难,停下来更难!
七子在一旁看大哥走路走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觉得好奇,纷纷脱下鞋袜来试,大的三个起初走得疼,但很快就适应,小的四个像没感觉,还可以在步道上跑。
“大哥,不疼呀,你别装,王大哥会生气。”顾戚蹦到大哥面前。
顾依疼得冷汗直冒,弟弟们怎么不疼?他觉得没道理?他快疼死了呀,他是不是给王药下毒?可他也不敢问,只能闷头接着走,还得忍受弟弟们在旁边闹。
王老爷和夫人都知儿婿是真的疼,体越虚,越是疼,看顾依龇牙咧嘴,腰都不能直,两脚打着颤,这要走两柱香,堪比滚钉床啊。
“差不多点,你忍心吗?一般人刚开始就三天走一次,你还让他一天走两次,这是要疼上一整天都走不了路。”王夫人劝儿子。
王药撇脸,拉来藤椅坐着监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