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易善推门进了屋,眼见如此急忙低下了头,玉郎赶紧红着脸躲开了。“属下有事禀报!”
“说!”
“玄风又欲私闯天牢,已被擒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好像是故意被擒的,说是要面见皇上。”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他此时又来天牢做什么?又为何故意被擒?难道事情有变?君莫问想不出所以然,换下衣服便直奔天牢而去。
玄风被擒不曾反抗,甚至可以说真的是故意被擒的。他本已经迷晕了狱卒闯进了天牢,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带走玄雨,而是独自一人走了出来,这一番举动莫说旁人,连君莫问也看着奇怪。
眼见君莫问匆匆而来,玄风的反应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弯下双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拖剑举过头顶。
一说,“奴才,参见皇上!”
二说:“奴才罪孽深重!”
三说:“奴才,愿以死谢罪!”说罢,眼泪已倾泄而下。
他自称,奴才?君莫问沉默许久许久,低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玄风沙哑着声音回道:“玄雨。”
玄雨已经疯了,不知蛊童子的毒无意中破坏了他哪根神经中枢,这是伝喜无意中造成的结果。其实这个结果对与玄雨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至少他保住了自己的命。否则,别说是君莫问不肯放过他,即使回到中都只怕太后也不会放过他。
人疯了,说的自然也是疯话,他说:“皇上回来了,他带着一张恐怖的面具,无比狰狞,他Yin魂不散,他要杀了我!......我记得那个声音,我认识那双眼睛。他瞪着我,满眼都是恨,周围都是火!......你们为什么看不出来?他的瞳孔里全是火,全是火!”
玄雨不肯跟他走,卷缩在牢房的Yin暗角落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那些毫无逻辑不着边际的疯话换做旁人自然是不会信的,可玄风却信了。心思缜密的玄雨也许一早就发现了真相,只不过为了自保始终守口如瓶罢了,亦或则,他根本就是因为发现了真相以至受惊过度才彻底疯掉的。到底为何此时也根本无从得知了。
其实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不难发现端倪。单是那甚为相似的声音已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了,何况,那个人为何如此大胆,这天下敢不把廖真放在眼里的,除了他还有谁?见君不跪,见太子不跪,他的膝盖从不曾为任何人而弯过。若非与生俱来的心高气傲,何人胆敢如此藐视皇权?
那一刻玄风的整个Jing神世界彻底崩塌了,他留下玄雨不理,一步一步的越过那些晕迷不醒的狱卒走出了天牢。立剑,单膝跪在天牢外,直到被人发现,束手就擒!
“玄雨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奴才愿一命抵一命,只求皇上法外开恩,饶玄雨不死!”话落,玄风一记响头磕在青石砖上,当即便见了血。
“好个兄弟情深!......你且回去吧,莫要误了明日之事。”
玄风这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皇上,明日之事......”眼见周围属下,话不能明说,玄风迟疑片刻,“他对您情深意重,您又何必......何必斩尽杀绝。”
君莫问好笑的看着他,各个都说他情深意重,竟是我心狠手辣了?“他与你弟弟若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一边是兄弟情意,一边是忠君之义,选谁?这根本就是一个绝命题。玄风抉择两难,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君莫问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做选择,良久,玄风低声说了几个字,“救我弟弟。”
☆、第七十八章
丙戌年五月初一,又称天启元年!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好日子,自寅时起君莫问便已携领满朝文武百官赶赴天地宗庙,只等日出东方吉时一到,开坛祭天。
那已经矗立百年之久的天地宗庙此时早已焕然一新,乌恒历代所供奉的神像此时已被换成了南斗六星君之一的司命星君。
在道教中有“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的说法,而南斗六星君之中司命主寿。
君莫问放着佛主不拜,放着玉帝不拜,只拜掌管轮回生死的司命,这个中原由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而此时此刻,整个庆新城早已是万人空巷,通往皇宫的十里长街却已被挤的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官兵早早就立起了人墙,将人群分开街道两侧维持秩序,即便如此也几次欲被汹涌的人流冲破屏障,险些造成sao乱。
也不怪百姓如此热情,要知道,天都这位开国皇帝从不曾亲临早朝,更不曾出过皇宫,民间百姓更无缘见其真容。今日新帝登基大典,天地宗庙通往皇宫的十里长街上是唯一能一睹天颜的地方,谁会错过。
更甚者街边大小酒肆客栈驿馆的窗边,甚至是房顶树上都挤满了人。百姓的热情无外乎是对新帝执政的肯定,却不知这场□□也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机。
一六七岁的娃娃因为个头矮小,在大人的腿间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