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冻的哥哥还是不见吗?”
君莫问沉默不语,伝喜知道庄主今日怕是又要白等了。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数月前自皇城回来之后二人在房间里吵了一架,那之后不管庄主如何来求掌柜的就是不见他,哎,可怜庄主也真是耐得下心,日复一日天天来,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伝喜心善,替庄主委屈,可君莫问才真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个,他最讨厌被人欺骗,偏偏君尚戎一次又一次的骗他,昔日廖真给他下了假死药,龙回丹是在君尚戎手上求的,这么重要的事他竟故意隐瞒至今,又如何不让人气愤。
偏偏他还是生父,就算心里再恼也不能记他的仇生他的怨,有气没处撒,只能自己生生的咽下去,这才叫委屈呢。
想他君尚戎也真是够锲而不舍的,从永平府一路到乌恒国都,天天来日日来,顶着一张忠心耿耿的脸门前一站,做着为人父母的事摆出慈父之态,当真让君莫问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了。
罢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天寒地冻的他爱站就站,反正他身强体健不怕冷。
暗自想完,君莫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瞅着进了腊月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若非迫不得已真不想来这个地方!
乌恒国小,仅占四个省份,不过却因地处北方寒地又山岭众多,地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好在准备充分,武器精良,再加上他有钱,这一路攻至国都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力气。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乌恒国本就已经是穷困潦倒了,后又连发雪灾饥荒,加之国君昏庸无能,只顾自己享乐,全然不顾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就算不来攻打,亡国也是早晚的事了。
说是攻打,不如说是一路拿钱买下来的,人这个东西,还是攻心为上。在这个千里饿殍,人相食,万里饥民,人如芥的境况下谁还管你是敌是友,谁还在乎谁来坐那个皇位?
何况,眼下这位圣主明君可远比那昏庸无能的老儿好多了,一不烧杀,二不抢掠,不但帮人就业,还给灾民分发粮食,派发棉衣,这么好的君主谁不拥戴。
所以,他这一路下来,未毁一座城池,未杀一个百姓,保住了历史古迹,也保住了这大好河山的风景,当然,他自己的兵马也根本就没损失多少。
几乎是一路顺利的抵达了国都,远比预想的要容易的多。只不过眼前这皇城却着实有些棘手。
乌恒国都站山而建,四水环绕,乃是绝佳的风水宝地。璀璨犹如白玉般的宫殿就在高山之巅,远远遥望犹如月上仙宫,云雾缭绕好似仙境般。山脚下数丈高的城墙固若金汤,又有江水环绕形成的天然屏障,的确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那乌恒老儿仗着这城池易守难攻负隅顽抗,致使双方都损失了不少兵马。君莫问不想继续平白损失兵力,更不想毁了这座城池,才未采取强硬手段,围而不攻,从入冬足足耗到了深冬腊月。
如今数万兵马囤积四周水路成包围之势,虽然此时江上桥梁早已被炸毁,但时至寒冬江面早已冰冻三尺,根本无需动用船只大军便可随时渡江,眼下看来这风水宝地早已被破了局。
虽然都城建在山上,但被几十门火炮数万大军这么围下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何况城内早已弹尽粮绝,乌恒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了,眼下就看那乌恒的老儿是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还是主动递交降书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好的进攻时机,君莫问却还是不急着进攻,就这么耗着他。
外面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营帐内十几盆炭火,熏的人暖如初春。后方的密报一封接一封的传过来,永平那边的战况如何他了如指掌。
如今数月过去了,半个兵都没出山海卫,晋王果然把廖真的兵马拖的死死的,分毫动弹不得,否则若真让廖真在这关键时刻攻打过来,当真是麻烦的事。
虽然多多少少有点对不起晋王,不过,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若不然,狡诈的晋王又哪肯轻易出兵。他若不出兵,这边便要分散兵力应付廖真,且不说对上廖真到底有无胜算,单单是这边对那乌恒老儿的震慑岂不也会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这城门依旧紧闭不开,看来那老东西真是要带着城中百姓同归于尽了。
他也未免太过高估人心,城中百姓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他酒池肉林不管不顾,还真以为在这样的局势下他能得民心所向忠心耿耿吗?
在耗了多日无果之后,君莫问终于出了一个绝招。
☆、第六十九章
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君莫问命人在城墙外支起十几口大锅数十个炭炉,当场宰杀牛羊烧烤炖肉,并派了十几名嗓音洪亮的士兵对着城墙上的官兵喊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优待俘虏,赏酒赏肉喽!”
城内的人缺衣少粮,饿的就差吃人了,大晚上的一阵阵的肉香往上飘谁受得了?
刚开始的确没人敢下来,一怕旁人瞧不起,二怕有命去没命回,可架不住外面天天来这套,几日下来便有人经不住诱惑趁夜搭了绳子偷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