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白陵的密报已经许久不见了,怕是那些安插在王府的探子早就被清除干净了。
廖真命飞云前去传召,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别院内早已人去楼空,晋王一行人昨夜便已连夜出城去了,而他们的行踪竟无任何人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廖真心道:怕是要出乱子了!
果不其然,仅仅几日后,百里加急的灾情便火速了传到了朝堂上,齐州地界暴发泥石流冲毁了通往皇城的官路,目前死伤不明。
本来这种灾情算不上大事,派人加紧赶修通路便是,麻烦的是这边的灾情明了,另外一边却不知是何状况,若有百姓伤亡那便是大事了。再有,算算时日回永平府的君莫问怕是正好途经此处,就是不知他能否逢凶化吉?
也是今年雨水过多的原故,听闻他来时的路上就遇到了山洪石流,好在当时规模不大,只是马匹受了惊吓罢了,想必那时的山体就已经不稳固了,当时竟未引起重视,真是大意了。
廖真急派工部官员赶修道路,又另派人马寻找君莫问等人踪迹。
奈何几日下来大失所望,不但寻不得君莫问等人的踪迹,竟连齐州府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若在平时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各地一旦有灾情发生无论大小皆要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即使道路不通想尽办法也会把消息传过来,而今当地官员渎职竟许久不曾有任何奏章上报灾情,天子岂能不怒。
倒霉催的齐州知府此时正在皇城尚未离开,原以为皇上那日未曾信了君莫问的话,未予追究,不想竟是秋后算账,偏偏又赶上这么档子事,正好借此由头摘了他的乌纱,还降了大罪,此时怕是要哭晕在大牢里了。
因为官路被毁的关系,齐州往北也就是永平府也再未有任何消息传来,朝廷派去的官兵正加紧抢修道路,奈何道路损毁十分严重,几乎半座山都塌方了,一时半会儿的又哪里修的好。
更要命的是,山洪不光毁了官路更堵塞了大半边河道,致使原本平缓的河道变成了急流险道,中间夹杂着无数漩涡与砂石,船只根本无法靠近,如此一来,这水路.陆路就等于全断了!
谁也没想到,一场规模并不大的山洪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朝廷接二连三的派去重兵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恢复道路畅通。
廖真差点把工部尚书的脑袋摘了,可修不好就是修不好,那处山体含沙量太高,修的还赶不上它落的快,你派谁去一时半会儿的都修不好。
日子久了廖真也渐渐起了疑心,因为这段时日不光例行的奏章没有传来,就连金卫和玄雨的密报也数月不见踪影,要知道,他们用的可是信鸽,天上飞的自然不受水路陆路影响,可他们也一直渺无音讯这就很奇怪了。
为解心头不安,廖真三番五次的传密报过去,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音。
随着这样的情况的持续,廖真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齐州永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卫那边是无需担心的,难道是扶余又大举来犯了不成?抑或则是乌恒背信弃义举兵南下?不,不会,那两国的国力早已毁之大半,没有三年五载根本恢复不过来,只要他们不傻断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正当廖真心下难安之时工部尚书又为他传来了另一个坏消息,据报,挖山修路的士兵在塌方的深处找到了火-药爆炸过的痕迹,而且随着挖掘的深入,被发现类似的爆炸点竟有百十余处之多。一听此话廖真心下大惊,山体塌方本是天灾,不可避免,若有火-药痕迹那就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试问,若真是有人用火-药炸了皇城通往两州腹地的官道,目的何在?答案显而易见!先前对晋王的怀疑不无道理,眼下局势大为不妙!
廖真再没有耐心等下去,另派数队密探由西路绕三省之远路前往白陵打探情报,如此虽麻烦些,却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不久后,齐州一驿卒冒死渡江终于将密报带了过来,人被捞上岸的时候早已奄奄一息,不久便去了。负责修路的官员不敢耽搁一路八百里加急的将油布封好的密报送到了皇上手里。
廖真看过之后大惊失色,那上面只有四个字:金卫反了!
金卫反了!金卫反了?廖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反的会是金卫!若说晋王起兵作乱他一点也不奇怪,可如今竟是金卫反了?
金卫可是边关驻将,手握十万大军军权,他若真的造反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这事情却又奇怪的很,齐州往北只有永平,金卫若反必定一路南下,既然南下他又怎会自断通路?难道他只要永平和齐州?区区两州腹地又能喂饱哪个叛臣的胃口?那他反去了哪里?
这第一道消息过来后面的消息便如流水般进了朝堂,谁也不曾想到,短短数月光景被断绝了消息的永平府早已天翻地覆。金卫造反并未南下,而是带着十万大军一路北上直攻乌恒国。
君莫问昔日献上的铁矿分布图在短短一年内被开采大半,开采出来的铁矿被制成了大批的铠甲与兵器,此时已经全部被金卫大军带走,半个不留,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