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之间,容泽听到了在旁边的凤擎的咳嗽声,或许,凤羽书已经等不到长大就需要将这些都扛下来了,就凤擎的身体而言,能这样扛着病躯,每日去临朝,原本就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调理,如今只会让这些更加的被加重罢了。
想到这一处的时候,容泽不禁看向那边的凤羽书,小小孩子,终究是要扛起这千斤重担的。
凤擎在这咳嗽之中,视线还是凝固在身侧容泽的身上,淡然之间,轻声说道:“还真是惊叹时间之快呢,你来西京已经半载有余了,如今太子在你的指点之下,从批阅奏折,到寻常的言谈之轮,乃至于朝堂之上,对于朝政的分析,全然是有了一个新的雏形,当初到底还是有些……”
“如果皇上能事事俱全,面面俱到的话,想必调教太子一定比臣更加有效果,只不过因为臣来西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帮皇上将太子培养好,再加上太子本就聪颖,任何事情一点就透,半年的时间,臣不过就是将太子在之前那些有点混乱的,全部系统化,周密化,交叠其中的所有,全部都能明朗,便造成了皇上今日所见的这些。”
“你不用刻意的谦虚,也不用将这些都去避开,事实是怎样,朕还是能看的明白的。”凤擎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只不过朕的身体是日渐虚弱,只怕到时候连上朝都是困难了,放心,如今在宫外专门为你敕造的信王府很快就要落成,到时候朕会让太子亲自临门拜访,让你一皇叔和太子师的两重身份,出现在百姓面前。”
“看来,皇上早就已经把这些都料理好了。”
凤擎侧身之间,看向容泽,缓声说道:“你似乎对于这些还是很平淡,完全就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要有什么所谓的……”
容泽躬身之间,回应着说道:“皇上说笑了,任何事情如果都要用悲痛的情绪来面对的话,那就太糟糕了,皇上久居帝王之位,应该很清楚‘喜怒勿形与色,心事勿让人知’这样的道理是怎么一回事吧!”
凤擎无可否认,“那你呢,不是对朕,而是对太子。”
容泽径直回答,“容家遵守与凤家的承诺,容泽前来替皇上Cao办这些事情,自然,在太子顺利执掌这西陇天下之前,容泽都会竭尽心力的做好一切,至于等到事成,那么容泽也应该功成身退,离开此地。”
凤擎缓缓之间,虚弱的声音继续往下,“你似乎对于这些非常有把握,难道就不担心,到时候这些未必会如你现在所料的一帆风顺?”
“西陇世族强大,臣说句难听的话,太子若是没有皇上您支撑这,只怕许多的事情都要为此而崩塌吧!只不过,这西陇天下说到底还是凤家的天下,贸然而动,那就是师出无名,只要再拉扯几年,必然会有足够的契机,当然,这并非只是倚仗西陇一国之力,这西陇世族当权的局面,也应该革新,皇上您说呢。”
“革新?这是你想到的解决办法?”凤擎有些担忧,“革新确实是可以根治,只是世族庞大,你确定能动得了他们?”
“所以,臣才说,这件事需要再等几年,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容泽沉声说着。
“看来,朕是无缘得见了。”说罢,凤擎猛地咳嗽了两声,而孙公公连忙将丝帕递过去。
站在旁边的容泽,这个视角是极佳的能看清楚所有,已然咳嗽带血,说话无力,面色憔悴,气息不稳,就凤擎的状态,若是对于寻常的病人,他已然可以给他断定,这已是无力回天,乃至于是手术将近之照。
凤擎擦拭了嘴角一番,将丝帕递给了孙公公,看着孙公公那面露难色,在看着旁边容泽平淡如水的样子,还真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呢。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皇上觉得,臣应该躁乱不堪?”
“不,这样很好。”凤擎对着跟前的人,径直将这些话说出口,“希望在朕闭上眼睛的那一天,面对朝堂群臣的时候,你依旧能如此。”
容泽虽然这半年的时间,并没有上朝,可是身在这皇宫之中,交织的那些,尤其是从凤羽书下朝之后所述的那些来看,都是非常明朗的,如果这帝王驾崩,新帝登基,自然是有一份好阵仗,如果他不能维稳的话,那就是非常之难的存在了。
“那皇上相信臣能做到吗?”
“既然选择了你,当然相信。”
话音刚落,那边凤羽书便走了过来,直接站在容泽的跟前,抬手之间,就扯着容泽过去,“皇叔,你来看看,是不是都可以了?”
凤擎俨然对于这一幕是没有任何否决的意思,拂手之间,便让容泽过去。
孙公公躬身扶着凤擎站起来,看着那边走过去的两人,轻声说道:“皇上,这信王和太子殿下之间,如今是愈发的亲密了。”
“外人看着是亲密,只是容泽的这些心思啊,未必是我们所能看的透彻的,又或者,他只不过是以此作为诱导罢了,毕竟太子现在还小。”凤擎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孙公公也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径直走了过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