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牙根都在颤,咬牙咬得脸都在疼, 可他却浑然不觉。
顾照鸿也是神情冷肃,他本来也以为这是个有情人被权势拆散的故事,可谁知真正的有情人只有谢萤露一人。
而解玉珑,这一生都恨错了人。
金子晚闭了闭眼:“裴大人若没什么事,今日便就到此为止罢。”
说完他站了起来,掀开?了纱帘便打算走,裴与星却急急道:“金督主且慢!若是如此,裴某该如何回复前太子——”
金子晚侧过脸,他的侧脸显出一种冷峻的美:“你便同他说,你愿助他一臂之力。”
只有眼见他起了高楼,才能眼见他楼塌了。
……
金子晚和顾照鸿走在回督主府的路上,一路上都未发一语。
顾照鸿摸到了他的手,牢牢地包在了自己掌心。
他们走上了一条繁华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的繁盛景象,金子晚才突然出声道:“像个笑话,这一切都像个笑话。”
顾照鸿捏了捏他的手:“一切的因都是盛溪林种下的,果自然也要等他来亲自尝。”
因和果。
金子晚神色如冰:“那是自然。”
毕竟命运难测造化弄人,不是吗?
……
顾照鸿知道金子晚喜欢吃甜的,于是特意拐到了京城很有名的一家糕点铺,排了小一会儿的队去给晚晚买金丝饼和云片糕。
这家糕点铺在京城里很?受喜爱,排队的人还真不少,大多数都是妇人女子,顾盟主这么一个身量九尺左右的挺拔男子在里面相当的惹人注目。
有不少妇人都挤挤挨挨地过来问他年岁几何是否婚配家住哪里了,看样子时刻准备好上门说媒。
顾盟主脾气很?好,温温柔柔又举止大方,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今年二十?有六了。”
二十?有六好啊!
各位大婶喜形于色,这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家境必定殷实,又这么年轻,金gui婿!
“家在蜀中,刚来京城没几天。”
蜀中不行?,蜀中有点远了。
有好些婶子退缩了,要是京城人就好了哩!
“前些日子刚刚成婚。”
这下大多数人都发出了惋惜的声音,已经成婚了啊!但还?有人不死心:“这位公子,可有娶平妻的打算?若是有心,我择个黄道吉日上门拜访啊!公子在京城落脚哪里?”
顾照鸿对这位穿着嫩绿衣袍的大婶温和一笑:“现在住在督主府。”
“……”
场面一下子从七嘴八舌变成死寂无声。
督……督主府?!
方才那嫩绿婶婶颤颤巍巍:“你你……你是何人……”
顾照鸿拱拱手:“顾氏照鸿,承蒙各位错爱了。”
所有人眼前一黑。
顾照鸿!
这不是和那位金金金金金金督主成了婚的那位武林盟主吗!!!
怪不得前些日子成了婚,感情是和这位煞神成的婚!
一想到她刚才游说顾照鸿再?娶一个平妻抬进督主府,嫩绿衣裳的婶子险些背过气去。
还?择个黄道吉日,择个屁!
顾照鸿忍笑,他这个人骨子里其实也恶劣得很?。
这个时候正好轮到他买糕点,他打包了两份金子晚喜欢的金丝饼和云片糕,临走前还?彬彬有礼地对这些妇人点头致意。
多损呐。
他拎着热乎乎的糕点,刚转过一个弯到了小巷子里,就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立于前方。
顾照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霍骑。”
京城里人多眼杂,盛溪林自然不可能进到城里来,他落脚在了京城外的那个小镇上,但他进不来不代表霍骑进不来。
霍骑瘦削了些,他对着顾照鸿点了点头:“顾盟主。”
自从他的心思?被顾照鸿点破,并且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之后,他便也歇了全部的心思?,对顾照鸿的称呼也从前十?几年的“照鸿”变成了如今的“顾盟主”。
同样的,顾照鸿听到他这个称呼也明白他放下了,脸色稍微温和了些许:“何事?”
霍骑道:“还?能有何事,自然是大事。”
顾照鸿淡淡:“信我已经收到了,你又跑一趟做什么。”
“还?有一事须得我口述,”霍骑说,“有关于京墨。”
顾照鸿扬眉:“什么事?”
霍骑手里还?把玩着他的飞镖:“他要金督主让京墨帮他写一封诏书。”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盛溪林。
“诏书?”顾照鸿有点好笑,“他不会想一剑捅死盛云帝,然后让京墨模仿盛云帝的笔迹写一封假的传位诏书罢?”
若真是如此,那这可是最蠢笨的逼宫夺位了。
“说对了一半,”霍骑道,“他的确是要京墨写一封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