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最受苦的那地方,索性闭着眼不动弹,尚能舒服一点。
听到自己都这样了,塞北王还要再来一次,他顿时气鼓鼓,瞪着塞北王。
塞北王看他皱眉,还以为他身上不舒服,连忙问:“身上疼吗?”
“不疼。”殷宁正气凛然,和病怏怏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样子极为不相符,他板着脸道,“男儿坚忍不拔,这点皮rou之苦算什么。”
暖暖的被窝里温度突降,气氛骤变。塞北王不解挠头,这怎么能算是皮rou之苦呢,明明爽得都晕过去两回啊。
不过他倒也觉得这话不该问,问了怕是殷宁能拖着这身子下地撒腿就跑。他只能沉默着伸出手,强势地把殷宁摁在床上。
“啊~嗯,不、不要,好、好疼啊,不要碰我!”
阿风抱着寝殿廊下的柱子,正望眼欲穿地等着他的少爷渡劫。忽然听到屋里传来殷宁沙哑断断续续的惨叫,比昨晚更甚,急得差点顺着柱子爬到房檐上。
“早啊,阿风。”小松穿着厚厚的大毛皮衣服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堆包好的油纸包,远远地冲阿风打招呼。
“......”阿风默默地从柱子上下来,依然揪心不已。
小松和阿风年龄相仿,住的地方相距不远,平日里闲来无事常谈天说地,关系倒是不错。
准确的说,小松不闲,他要学医术,跟着盛医官忙着配药、研磨、还要煮制药丸。而阿风来了塞北确实成了个闲人,殷宁衣食住行塞北王几乎一手包办,他插不上话,活少了大半。
小松看阿风脸色惨白,自然是关切地往这边走着,小声问:“阿风,你身子是否不适?”
阿风牢记着殷宁昨晚的嘱咐,不许让任何人靠近正殿。
他见小松迎来连忙从廊上跑下,因为刚刚在冷风中冻了许久,脚都没了知觉,险些跌跟头,但他还是跌跌撞撞地将小松拉到离正殿远一些的地方。
“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小松哑然失笑,一手提着那些药包,另一只手将阿风头上歪掉的帽子带正。
阿风不好说什么,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搪塞。
小松见状失笑,少年英气的脸在塞北风沙中打磨得淳朴坚毅:“是不是大王在呢?”
塞北王在的时候,一般是不许下人们进殿的。
阿风胡乱点点头。
刚才殷宁的痛苦呻yin犹在耳边,他作为少爷唯一的奴仆,却什么都做不了,在这里干着急。
小松觉得奇怪,但塞北王和王妃饮用壮阳汤和清心药兹事体大,盛医官一概瞒着他。因此,他也只能笨拙地释放善意:“要不,去我们偏殿坐坐?”
他单纯是以为阿风被嫌碍事撵出来,他不是杏林出身,在宫里和师父相依为命,很能体会阿风这种孤独的感觉。
阿风半推半就地被热情小松拉走,跟他来到他和盛医官居住的偏殿。
进门就看到盛医官跪在靠北墙的榻上,鞋都没脱,耳朵贴着窗子听正殿的动静。
阿风顿时就觉得少爷那本已经非常遥远的呻yin声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小松无奈看了看阿风,觉得丢人,清了清嗓子:“师父。”
盛医官抬起右手:“别吵。”
“盛医官。”阿风也开口道。
盛医官老当益壮,从榻上轻盈落地,笑yinyin地说:“阿风来啦?”
阿风被他热情地请到座上,盛医官还命小松去倒茶,倒弄得他不好意思起来。
“大王和王妃可还好啊。”他一双老眼犹闪Jing光,旁敲侧击地打探道。
不问还好,此言一出,勉强维持表情的阿风眼圈就红了:“少爷.....不,王妃、王妃好像在哭。”
盛医官满意点头:“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药,活血化瘀安神止疼,回去献给王妃。用在伤处,很快就能全然康复。”
活血化瘀!
阿风小时候是在外面流浪过受过苦的。大熙穷苦人生存艰难,每到冬天,那些乞丐能为了一个馒头把人打个半死,当然也有人为了一个馒头宁肯被打死也不放手。
他就曾经是这样的乞丐,被踢得鼻青脸肿也没保住自己的馒头,但是他被殷宁捡回了家。
也就是那一年,他第一次用上了活血化瘀的伤药,吃上了饱饭。
可这个程度的惩戒若施加在从未吃过苦头的少爷身上......
然而他人微言轻,此时听着少爷受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悲伤地点头,说:“也只好如此。”
“嗯~好舒服。”殷宁眼里水汽未消,但已经四肢都被塞北王大掌揉酥了,半张着嘴巴感慨道。
塞北王看他这副摊开肚皮给自己揉的样子爱得心里痒痒,手里故意用了点力气,满意地从他口中又听到一声闷哼。
“唔!”殷宁猝不及防,但塞北王的手劲儿马上又控制住了,刚才他被捏得酸酸麻麻的那一下仿佛是幻觉。
殷宁狐疑地看着他,塞北王表情也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