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侍卫总管洋洋得意地喊。
“切!”唐伯豹拍了拍身上的灰,把自己摔烂了扇骨的扇子捡起来揣进兜里。
“既然是男宠,自然要暖床侍寝。”塞北王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
殷宁本来看热闹看得正高兴,闻言身体逐渐僵硬,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他不解地看了看塞北王,却因为个子不高,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巴。
侍卫们这几天和殷宁相处,自然是很了解他的性格。这个王妃不急不慢,很有耐心,对下人脾气极好,虽然才来了没多久,已经很受爱戴。
见此情景,大家也都为殷宁感到气愤。
但他们毕竟是效忠听命于塞北王,仔细看唐伯豹的脸,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倒也可以理解。
“今天王妃累了,本王正需要佳人陪伴。”塞北王虚空点了点何所忆,“你皮rou长得最好,就你吧。”
殷宁气得松开了塞北王的衣襟,往旁边站了一步,板着脸不说话。
唐伯豹的笑容也很难维持,他头上出了一层汗,目光躲闪。
倏尔,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冲塞北王暧昧地点了点头。
第25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回寝殿的路上,殷宁说什么都不肯和塞北王共乘一骑。
“宁儿,宁儿可是生我的气了。”塞北王贱兮兮地,拉着轿子边不让走。
四个轿夫站在原地,也没法把人放下也没法往前走,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把塞北王室骂了个底朝天。
“我怎敢生大王的气。”殷宁自以为生气的时候无比威严冷淡,殊不知那气鼓鼓的样子正好戳中了塞北王心上的萌点。
“宁儿如果生气,我也可以不召人侍寝。”塞北王爱极了他这个捻酸吃醋的小模样,故意逗他。
“大王,宁儿不生气。”谁知道殷宁从小就和表哥不对付,如今到了塞北还无法逃脱Yin影,只觉得屈辱心寒,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他把视线投向另一边,不肯再分给塞北王一星半点:“贱妾累了,大王请自便吧。”
说完,他伸手轻轻拂去轿子边上塞北王的手,命轿夫往前走了。
塞北王觉得不太对劲,问身后的侍卫总管:“王妃是不是吃醋了。”
侍卫总管迟疑着点点头:“应当是的。”
塞北王皱眉道:“此言当真,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侍卫总管摸了摸头:“当真,怎么不真,王妃这不是吃醋,我从此往后倒着走路。”
“那他最后说得那个什么累了,什么意思?”
殷宁坐在轿子上,手脚冰凉,越发感觉塞北天寒地冻,冷得直发抖。
阿风也在一旁愤愤不平道:“大王怎么能这样......”
“不许胡说。”殷宁马上打断了他,看了看四周的宫人,用眼神示意他千万憋住,意味深长道,“不许胡说。”
“是,少爷。”阿风憋着一股气闭了嘴,也不再叫殷宁王妃了,只是称他为少爷。
殷宁坐在轿子上,被摇晃得神情恍惚。
塞北这地方,确实呆不得。
他要回去,他要回中原。
“上次那个老头戏演得好,请他再来一次。”殷宁思量周全后,对阿风随口说了一句。
上次殷宁对那个老头询问想不想回家的事情时,阿风是在场的。他那时候只觉得自家少爷糊涂,还想要好好劝劝,让他和塞北王好好在塞北过小日子。
如今却也是觉得脚下没着没落的,如同无根浮萍,当即对殷宁死心塌地:“少爷,阿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那个老头请来给您再演一次。”
一旁的轿夫听了全程,不由得咋舌。这什么老头,这么难请,难道王妃要在王城里做法么?
唉,中原人。
回了寝殿,殷宁还特地在门口望了一眼,塞北王根本就没回来。
宫道上空空荡荡地,一眼就能望到头。如今只有几个宫人贴着墙根走动,在搬着什么杂物。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进了寝殿。
“阿风,收拾东西。”如今殿内只有殷宁和阿风两个人,他总算能够吐一口胸膛浊气,“我们找机会就走,别带太多东西。”
阿风倒是没想到殷宁这么冲动,站在外殿中央没反应过来:“那个,少爷,这时候是塞北的冬日,我们往哪走啊。”
殷宁悲从中来:“就是去冷宫、冻死在路上,我也不和表哥共事一夫!”
他叨叨着:“塞北王浪荡不看,并非良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转过屏风往屋里去,忽然愣在当场。
塞北王穿着刚才那身衣服,施施然躺在床上,正平静地看着殷宁。
“......”
“少爷,您就知道什么呀?”阿风嘟囔着跟着他进来,两眼瞪得差点脱出眼眶,“塞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