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听闻呼延且车被大越将领秋鸿光所杀的消息,愤怒不已,发誓要为呼延且车报仇。在这些年来,因为军臣单于的冷落,军臣岚地位越来越低,只有呼延且车待他?如初。
此时站出来,军臣岚已经有了死战的准备。
或者说,以愤怒作为养料,在仇恨的浇灌之下,他?已经成长了很多。谁也不知道如今他?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军臣岚不认为自己会比秋鸿光弱。
军臣单于盯着他?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把……赵将军请过来吧,好久没见过他?了。”
他?所说的赵将军,是赵平安。
赵平安自从投降匈奴之后,日子过得十分无?趣。
匈奴这边对他?还挺好,给他?封了个万骑长的位置,还是带着原来的那些兵,其中还掺杂了不少匈奴骑兵。但他?外出作战的机会很少,军臣单于把他?当吉祥物似的关在王庭,赵平安也乐得不用战斗。
最开始他?还会感到恐惧,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早上起来浑身shi透。他?会想起自己的家人,但后来,军臣单于赐予他?两个美貌的匈奴女子,再后来,那两个匈奴女子先后给他?生了儿子,并且起了匈奴的名字。
他?抱着自己的儿子,就完全忘记自己叫赵平安了。
大越,长安城,赵家,都是很模糊的记忆,仿佛上辈子一样。
就连以前喝不惯的羊nai,散发着腥味的热茶,也变得合乎口味。
有人进来叫他,赵平安应了一声,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外面的匈奴对他?并不如何?重视,虽说赵平安是个万骑长,但没有本事,还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赵平安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问:“军臣单于怎么会叫我?”
那个匈奴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赵平安只好憋着鼻子忍了,他?走进帐篷之中,发现里面气氛极为严肃。军臣单于高坐在上位,他?那个小儿子军臣岚单膝跪在地上,两排站着很多大臣,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赵平安向军臣单于见礼,周围的大臣们便开始吵起来了,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质疑。
“他?能行吗?”
“单于三思啊……”
赵平安任由他们打量轻视,他?已经习惯了。
“赵万骑长。”军臣单于一开口,其他人便闭上了嘴,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近日传来战报,有一个名叫秋鸿光的大越将领,穿过了河西走廊,先后击败了浑邪王和休屠王,又追杀折狼王至敦煌,如今仍然停留在大漠之中。在此之前?,他?还斩杀了呼延且车,以及我的舅舅。”
赵平安吓了一跳,这种战绩如果不是军臣单于亲口说出来,他?一定会觉得是个玩笑。
如今河西走廊,还掌握在匈奴的手里啊,那个叫秋鸿光的人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来去自由?!
在赵平安的心里,大越的骑兵仍然是弱于匈奴骑兵的。
军臣单于问:“你知道秋鸿光这个人吗?”
赵平安使劲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当时在大越也是个北军将军,怎么会记得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秋鸿光呢。而且当时秋鸿光还在霍屹手下。
军臣单于提示了一句:“秋鸿光是霍屹一手带起来的。”
赵平安因为霍屹两个字微微触动。
军臣单于接着说:“现在大越北军的首领是霍屹,大越皇帝还将他?封为大将军,率领大越所有军队。”
赵平安磨了磨牙,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点愤慨。
“如今秋鸿光就在大漠之中,我会让浑邪王和休屠王守住河西走廊,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军臣单于看着他?神色变动,道:“万骑长,自从你来到大胡王庭,我对你不薄吧?”
“是,单于对我犹如再生父母,有再造之恩。”赵平安服从地回应。
“这次你便带兵出征,和那个秋鸿光打?一打?吧。”军臣单于说:“我给你三万的骑兵,秋鸿光只有一万骑兵,而且经过长期作战,必然十分疲敝,你拿下他?易如反掌。”
赵平安听到三万对一万这个数字,稍微安心了一些。
匈奴是不缺骑兵的。
他?正要领命,旁边一直跪着的军臣岚抢先开口,哀求道:“父王,请让儿臣随军作战!”
军臣单于的目光冷下来,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军臣岚的目光顺便黯淡下来,他?站起身,勉强撑着自己离开了帐篷。
他?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不选择他。
而他?离开之后,军臣单于又让其他所有大臣离开,单独将赵平安留在帐篷内。
赵平安忐忑极了,就听军臣单于道:“万骑长,你对上秋鸿光,有几分把握?”
赵平安自己衡量一阵,开口道:“八、八……六层。”
他?对大越骑兵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
军臣单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