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应付完两个老狐狸后,明知是开玩笑,晏重寒还是晃晃他的手,庆幸道:“幸亏我以前去打听了老大怎么长个子的。”
孟棠时忍不住笑:“怎么长的?”
晏重寒也看着他笑起来:“晨起练拳,睡前许愿。”
“直到我从坦纳草原回来,才知道是他随口敷衍我的。”
他因这事被嘲笑了一年,薛小泽还逢人就说,晏重寒想起来就忿忿不平:“所以有些看着正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棠时瞥了一眼身后,笑道:“原来严域守小时候竟是这样的。”
“那什么是好东西?”严戈冰冷的声音响起。
晏重寒心里一惊,原来薛小泽说背后抱怨必被发现竟然真的会灵验。
气氛有一点不妙。
关键时刻还是孟棠时来救场:“予月呢?”
严戈神色立刻舒展了,指指后面,岑予月正坐在刚才他们离开的小摊上吃酒酿圆子。
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是祁桑,他在见到岑予月的第一眼就止不住惊喜,即使他知道这不是他弟弟,还是忍不住把岑予月当做弟弟来照顾,陆印悬如今和严戈颇有些同病相怜,两人对视一眼,不免对此时春风得意的晏重寒抱有隐约敌意。
晏重寒扛不住压力,大声唤人:“哎,老岑!”
陆印悬趁机坐到祁桑身边。
岑予月满眼只有吃的,这才从人群里看到他们,高兴道:“公子!老晏!”
晏重寒走过去,学他撇嘴说道:“昨日还给你留了糕点,都快放坏了。”
“看来是出去吃香喝辣就要不着家了。”
岑予月也撇嘴:“谁让你这么心急,也不缓一下等等我。”
晏重寒笑道:“当然急,我看还有人跟我一样急。”
“昨天去哪了?”
岑予月被问得恼羞成怒,拿着筷子就跟他过招,一边还对小摊老板道:“给他也上一碗,叫他赶紧把嘴堵上!”
陆印悬连忙把祁桑护住:“别过去,重寒打不过他,他俩平时就这样,不用你帮忙。”
如他所言,没闹腾多久,眨眼间这两人又和好了,并排端着碗低头各吃各的。
严戈看着远处,低声道:“我放走了尼朗。”
孟棠时眨眨眼:“你在说什么?”
严戈收回了目光,摇头道:“没什么。”
等岑予月把这条街尝遍,时候也不早了,孟棠时轻轻看他一眼:“回去了?”
岑予月点点头,严戈也没说什么,把手里的零嘴盒子递给他。
岑予月跟着他们回去,和晏重寒斗嘴打闹了一路,等晏重寒去冰窖给他拿酥山,他才忍不住担忧道:“公子,李绎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孟棠时坐在院里,摇着扇子轻声开口:“关他什么事。”
“要是明天为难你怎么办?”
“再说吧。”孟棠时漫不经心,“至少他如今不敢为难我的人。”
晏重寒是严戈心腹,而且晏长风还在这里,无论哪个李绎都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他也没有立场来指责臣下婚配。
他本就不该对执念抱有期待。
明知晨露一瞬,却还业障遍生。
空中闪电,日下飞萤。如是观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方墨渊:学生结婚,酒楼大赚,真可谓双喜临门。
总觉得棠时和小晏越来越像在带孩子
严戈:?
明天更一个七夕番外,下一章挪后。
☆、番外·七夕
孟槐序找过来的时候,孟棠时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发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众人偷偷走到这的,手里还捏着只草蚱蜢,兴许哪个邻居路过送给他的。
孟槐序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棠时在想什么?”
孟棠时看到父亲来了,清亮的眸子弯成了一双月牙,回答道:“爹。”
他指了指街口挂的花灯,“我想送给爹。”
孟槐序有一点惊奇:“你觉得他今天会回来吗?”
孟棠时点点头,他脸颊还rou乎乎的,酒窝深深,浸着蜜一般,笑得很甜。
“那我带你去买花灯吧。”
难得休沐没有公务急事,也许久没见汴京的长街夜色了。
娥儿雪柳黄金缕,繁华街巷游人如织,笑语盈盈间暗香来去。
孟槐序牵着他,路过了一个卖酒酿圆子的小摊,热气蒸腾,带着桂花蜜的甜香,孟槐序见孟棠时盯着看,便问道:“棠时想吃吗?”
孟棠时闻言立刻移开眼睛,nai娘和他说过不能吃甜的,他对父亲摇摇头:“会掉牙。”
孟槐序蹲下来看他,再次问:“那你想吃吗?”
孟棠时悄悄又朝那边看了一眼,抿着唇点点头。
孟槐序见此笑起来:“学会控制欲望的人都非常厉害。”
“棠时想做厉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