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重寒闻言叹了口气,岑予月看他神色落寞,又忍不住安慰他:“也就你了,我都从没见过他这般在意过别人。”
晏重寒乐出声,“我是担心到时候聘礼不够,”
他眼神示意岑予月手上的红封,“要不老岑你也支援兄弟一点儿?”
岑予月连忙揣进怀里,瞪他,“公子都许你了,哪还管过什么聘礼。”
晏重寒神色得意,“至少也不能委屈了家内。”
他说完就见孟棠时正站在窗前笑着看他俩,岑予月拜了年识趣的抱着礼物溜了,晏重寒慢慢踱步过来,一见他就忍不住笑。
“予月的红封是你给的?”
晏重寒点点头,唇角笑意更深。
孟棠时没说什么,也笑着瞧他一眼,晏重寒却立即站直了,规矩交代道:“没用别的,老大知道我回来补贴了些路费,这才添了点给老岑。”
看他这般自觉,孟棠时有些莞尔,晏重寒又小声嘀咕:“真难得见你惦记钱。”
孟棠时似乎没听清,问道:“难得什么?”
“难得结发,不慕千金。”
晏重寒隔窗凝视他片刻,突然翻进来,牵起他的手,“怎么不多睡会儿?”
“冷,睡不着。”
孟棠时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眼神似是埋怨,轻飘飘的像片羽毛般扫过他,最后落于他喉结。
晏重寒心痒难忍,攥紧他不安分的手指,一把搂住人。
孟棠时眯起眼看着他,声音温柔:“今日要去拜访先生,你不许乱咬。”
他话里说着不许,眼睛却在勾人放肆,故意使坏纵容,逼得晏重寒困在此地无路可走,只能牢牢扣着他手腕,锁住这个同谋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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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渊早就让方知做了一桌子菜等他了,孟棠时今日却来的迟了些,还带了许多节礼。
“上次先生说想喝漠北的葡萄酒,特地让朋友给您捎了些。”
他转头唤道:“重寒。”
孟棠时身后一位高个护卫拎着酒坛过来,那两个坛子封泥还没拆,看着又大又沉,他却一手一个轻松放下,“窖里藏了一年的酒,正是好时候,大人早些喝。”
方墨渊还是第一次见孟棠时带人进来,有些好奇:“这位是?”
晏重寒行礼:“晚辈晏重寒,见过方大人。”
孟棠时主动介绍道:“是学生在离火军的故交,难得来汴京一趟。”
方墨渊打量晏重寒,身姿挺拔眼瞳浅淡,竟是个胡人,穿着护卫衣服也遮不住周身气势,恐怕还不是个普通将士,但孟棠时会带来,那就是自己人。
方墨渊点点头,方知倒是上前和晏重寒聊起了漠北风物,之前从漠北运来的炙羊rou和胡饼nai酪在摘星楼卖得极好,他打算商量着再开一间酒楼,专门拿来卖这些北方吃食。
席间晏重寒动作熟练地给孟棠时剥鱼挑刺,方墨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他们神色太过自然,方墨渊便当是更亲近些的朋友,没觉得哪不正常。
饭还没吃完,方知都把新酒楼位置给定好了,方墨渊笑道:“泗桥大街啊,离棠时家挺近。”
孟棠时点头,“可惜那里摘不着星了。”
方知对着孟棠时道:“那不如师弟来取个名字吧。”
孟棠时不动声色地看了晏重寒一眼,答到:“寄月可好?”
“此心寄明月,千里照夜白。”
方墨渊摸摸胡子,“摘星寄月,应个景,那千里来的nai酒就唤作照夜白吧,京城文人就好这些个雅名。”
孟棠时笑了笑,一语双关:“那还是先生取之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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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方墨渊回去已经到戌时了,天黑的早,下过雪的路上又shi又滑,晏重寒直接把孟棠时从轿子里背下来,两人低声说着话,突然看见孟府门前站着个人。
竟然是齐寻峰。
“棠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棠时从晏重寒肩上抬头,并没有下来行礼的打算,也没有给他解释,只歉意笑道:“不知齐大人今日到访,还请见谅。”
晏重寒背对灯烛,眼睛隐在Yin影里,于昏暗处泛着幽光,他和齐寻峰对视一眼,彼此都察觉出敌意。
孟棠时突然又开口:“夜色已深,改天定给齐大人赔礼道歉。”
齐寻峰移开眼看他,似乎好奇般随口提道:“棠时的这个随从看着有些眼生。”
“这是在下府中的贴身护卫,不曾带出来过。”
孟棠时话中悄悄咬重贴身二字,晏重寒心照不宣,搂着他膝弯的手用了用力。
齐寻峰见人是个中庸也没再盯着不放,点头告辞了。
晏重寒把孟棠时背进屋,松开他叹气道:“又是朋友又是护卫的,看来晏夫人很有些本事。”
孟棠时却不肯下地,腿勾着他,也学他算起账来:“你上次梦里喊的孟大人我还没追究呢。”
晏重寒伸长手把他从背后捞进怀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