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别打它了,它这些日子都很难过,草料也吃得很少!”小圆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好言相劝。
载钺这才不高兴的下了马,冷淡的问:“它怎么了?”
“因为霜雪死了……它见不到霜雪,就闹了脾气,可是霜雪再也不回不来了……或许再过些日子乌夜就能缓过来,毕竟霜雪是它的妻子!”小圆子很难过,那晚在大营他还见到了霜雪的尸体,已经被太平军分而食之了,只剩下骨架,如果不是那副马鞍,他怎么也不可能认出来。
听到这话,载钺才收起马鞭,就发狠的说道:“若它下个月还不肯让我骑,就杀了吃rou!”下个月他们就要回京城了,他习惯了骑乌夜,如果冷不丁的换匹别的马,他肯定会不适应的。畜生哪里还分丈夫,妻子?倘若牵来一匹年轻漂亮的母马,他就不信乌夜会拒绝!
小圆子只得将乌夜牵回马厩,无奈的叹道,抚摸着马儿的脖颈:“你不要伤心了……你们还有孩子在京城,不为了霜雪,也该想想你们的孩子啊!”去年年底,霜雪下了一匹小公马驹,是一匹黑白斑点的马儿,取名虎啸,才几个月大就已经长得十分健壮了,应该会像它的父亲一样跑得又快又久。
看到耿圆和马在说话,载钺却觉得有点儿可笑!
安置好乌夜之后,小圆子就来到载钺身边试探的问:“若是它下个月还不让您骑,您能把它卖给我吗?”
“你买它干嘛,你有地方养马吗?”他只觉得这个太监很无聊,有时候像个大姑娘似的竟想些有的没的。
“我叔在京城有房子,养一匹马问题不大,我很喜欢它,若是它不肯让您骑了,我就把它买走吧。”
“好啊,五百两银子,用我要赏你的五百两银子买它?”载钺戏谑的说着,看着对方一脸莫名的表情,他就特别开心!
“您要赏我五百两银子,为何?”耿圆不明白。
“因为你救了我啊,我自然是要赏你的……用它买下乌夜,你干不干?”他其实是在开玩笑,但对方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买,我不要那五百两银子!”小圆子斩钉截铁的说,眼瞳中没有一丝犹豫,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他可做不到拿五百两去换匹马的,可人都会变,如今他不再把钱看得如此重要了,因为人活着,总要有些除了金钱之外的追求。
“你可别后悔!”该说这个人是笨蛋呢,还是少根儿筋?载钺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身离开了前院,想回后院休息了。
“不后悔!”身后的人又道,唉,傻子一个!五百两都能买十几匹最上等的好马了。
但走到房门口,他就听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便对身后走着的小圆子说道:“给我煮碗面去,送到书房来。”被自己折腾了半宿的伶人还在里面休息,他再怎么不识风雅也不能去搅合人家睡觉啊!
“是~我这就去准备!”小圆子说完就快步走向厨房,还好昨天有剩下的食材。
当小圆子提着食盒来到书房的时候,载钺正坐在桌前写信,停到进来就随口道:“给我泡杯茶去。”
“已经泡好了,给您端过来。”他打开食盒将茶壶拿了出来,送到了载钺身边,又转身去拿面和小菜。
载钺正为了回信头疼,尽管他没有忘了阿玛,但却对阿玛信里提的某些事情毫无印象了,可却唯独记得额娘是如何被太福晋折磨致死的,因为这件事给他的影响太深了。
将饭菜放到桌上之后,小圆子就坐在门口守着,但其实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
载钺越想就越发的着急,甚至想到头又开始疼了,他立马揉着太阳xue,烦躁的掀翻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险些连放在旁边的茶水和面条都打翻。
小圆子知他难受,连忙从怀里拿出清凉的药膏,帮他抹在了太阳xue,边揉边温柔的说:“您不要急,什么也别想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头疼并不会持续很久,只是间歇性的,而且不使劲想事情一般不会发作。
载钺喘着粗气,没一会儿就觉得舒服了些,他推开小圆子,没好气的说:“快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吃了东西还得写信。”
耿圆一声未吭,就弯下腰,打扫起满地的狼藉来了,还好砚台没有摔碎,只是墨汁撒了一地,他只得拿来抹布,仔细的擦拭,但一抬头就发现载钺还低头揉着太阳xue,根本没有动筷子吃饭。
从前对方是个几乎不会生病的人,身体好得不得了,而如今却落下了顽疾,杨大夫说头疼可能会长期持续,或许慢慢的会有减弱,要想着痊愈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儿,小圆子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方才对伶人的嫉妒之心反而让他觉得羞耻,他不应该嫉妒!
辅国公略微侧过脸,就发现小圆子在落泪,而且是用一种哀怜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有些吃惊,但又被对方哭得梨花带雨的神态迷惑了,原来这个人这么好看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脸颊和鼻头微微发红,紧紧的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双含春的美眸简直勾人魂魄,让他险些拔不出来!
他此前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