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卿淡定道:“因为我想让你和学子们一道下场考试,摘掉‘不学无术’的帽子。”
“万一我考砸了,那就不是‘摘掉’,而是‘坐实’了!”
“没有这个万一。”魏禹自信道,“但凡我家虫虫用点心,便是状元也拿得。”
李玺……顿时被安抚到了。
炸开的小毛毛一根根顺过来,语气也变得软软的:“还、还是要有奖励。”
不然多没面子!
魏少卿噙着笑,又掏出一个折子。
李玺没有接,而是把头歪过去,靠在他肩上,让他给自己读。
向来腰身笔挺的魏少卿,难得歪着身子,矮下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
“奖励有十,可任选其三。”
“第一,去洛阳看花会。”
“第二,去猎山小住几日。”
“第三,提前洞房……”
李玺眼睛倏地睁大,迫不及待道:“先去猎山小住几日,顺便洞房,再去洛阳看花会,继续洞房!”
魏禹微笑,“那就用心些,中举吧!”
“中!”
谁不中谁是下面的!
学宫。
在柴蓝蓝的带动下,小娘子们也极为用功,就连李木槿这条咸鱼都不好意思迟到早退,每日坊门一开就急匆匆往外走。
这日出门着实早了些,街上还没多少人。
李木槿打着哈欠,不经意扫了一眼,看到几个学子站在一家书舍前,其中一人有几分眼熟。
“秦玉!”李木槿扒着车窗,探出小半个身子。
被喊到名字的郎君茫然回头。
正是那日在诗会上主动认输的学子,李木槿一直记得人家的名字。
看到李木槿,秦玉耳尖微热,眼中的喜悦却遮掩不住,“学生见过寿喜县主。”
举手投足规规矩矩,放到课堂上,可以给众学子做示范了。
李木槿笑靥如花,“别这么客气,我今年也要参试,论起来你我也算同窗了。”
秦玉耳朵更红了,“承蒙县主抬举,学生不敢。”
“不敢就不敢吧,反正我已经‘抬举’了。”李木槿乐不可支,“大清早的,怎么在这儿站着?”
“听闻书舍昨日新进了一批竹节笔,学生便想着早些过来,买上两支。”
“‘竹节笔’是什么宝贝?很抢手吗?”
秦玉笑笑,坦率道:“并非宝贝,只是普通的竹节和鼠毫所制,只因卖价低廉,在寒门学子中便显得抢手了些。”
“哦,这样啊。”李木槿有些不好意思,担心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痛处。
看吧,旁边那几个学子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刚好,她车上有好几支新笔,原是打算带去学宫送给小姐妹的,这时候刚好拿来赔礼。
手从名贵的紫毫宣笔上掠过,最后选了那盒普通的狼毫笔,从车窗递出去。
“这是太子殿下赐下的,勉励你们好好读书,下笔如有神。”
秦玉一怔,连连摆手,“这、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
“快拿着吧,好好考,将来做个好官,就是报答太子了。”
李木槿不由分说地把笔匣丢到秦玉怀里,摇摇铜铃,马车哒哒地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街角。
秦玉执手,深深一揖,“学生秦玉,谢县主赐笔。”
即使李木槿根本看不到,态度依旧恭谨。
其余几位学子,有和他一样面含感激的,也有一脸刻薄说酸话的。
“秦兄这是攀高枝了呀,能得寿喜县主垂青,定能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苟富贵,勿相忘啊!”
“……”
秦玉一改温和的模样,严肃道:“请慎言。方才诸位听得清楚,这笔是太子殿下所赐,寿喜县主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若这些人只是讥讽他,他绝不会与人争执,然而牵扯到李木槿,他便不得不辩上两句了。
“更何况,此笔人人得之,即便是太子殿下垂怜,那也是人人有份,何来秦某‘平步青云’一说?”
学子们讨了个没趣,只得闭口不言。
当然,也有真正关心秦玉的,将他拉到一旁说话:“你本就有才,凭着真本事考中不在话下,如今和寿喜县主扯上关系,难免被人议论,说你轻贱……”
秦玉坦然一笑,“她若当真轻贱我,不必赔上一匣笔。既不是轻贱,那便是善意,我为何要自贬?”
——这番兜兜转转传到了李木槿耳朵里。
李木槿抓着柴蓝蓝的肩,一通摇晃,“你说,你快说,我这个做姐妹的够不够意思?忍痛割爱,把这么好的郎君让给你!”
柴蓝蓝无语望天,“……你还是别割了。”
“不行!我——”
“背书。”柴蓝蓝敲戒尺。
“……哦。”
与此同时,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