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泉之前经历了许多,也伪装成一个天真可爱的形象骗过粉丝一次,他不想再去欺骗那些和他明明毫无关系却愿意为他付出的粉丝,不愿让那些为他说话为他流泪为他熬夜、因为他而被人攻击的粉丝伤心。
纪灼更是,如果没有粉丝卖力投票,他现在别说实现梦想,可能连站上舞台的机会都没有。
姑且不论“偶像不能恋爱”这个潜规则合不合理,但既然这是大多数粉丝的期望,就不应该让这些人失望。
除非在接受投票前,偶像就公开宣布自己以后是要谈恋爱的。不然凭什么又要这些人的票,又去做这圈子里约定俗成不能做的事?
心是没法管住,可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粉丝刚把你送出道,你转头就去给粉丝捅一刀子。
“好,不问不问,”纪灼轻笑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凌泉只是说现在还不合适,却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先是犹豫道:“……等限定团解散?”
可转念一想,限定团解散后,他回到原公司,估计也是要加入别的团,还是当偶像。
这不是办法。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够像其他的歌手演员一样,不是凭借自己的名字和名气,而是靠着本身的能力就能让人为他的作品买单。不再是贩卖梦想和人设的偶像,自然也不用被相关的规则框住。
何况很多粉丝也不真是把偶像幻想成自己的对象才不让偶像恋爱,无非是觉得谈恋爱影响事业,要是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又不是藏着掖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话,粉丝多半也不会再管什么了。
想到这里,凌泉又道:“等我们都变厉害吧。”
纪灼笑了笑:“好啊。”
但这种要求毕竟和不可控的情感相悖,凌泉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却怕纪灼觉得残忍。看他现在欣然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开心,于是问:“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很难受……”
“有什么难受的,”纪灼毫不迟疑,“我知道,我想的和你差不多……刚才只是情绪失控。”
“不是,”凌泉纠正他,“……昨天我亲你是因为喝醉,刚才你那样……是因为……”
想不出借口了。
纪灼:“嗯,反正没人看到,就当没违规。”
凌泉:“……嗯。”
“不开玩笑了,”纪灼揉了揉凌泉的脑袋,“我真不觉得有什么,谈恋爱和现在区别是什么?有个名分?可以随便亲亲抱抱?朋友也可以嘛……虽然朋友不会舌吻。亲完了呢?起一些生理反应?然后做/爱?这些都无所谓的,我不在意这个……当然我不是说我对你没有欲/望,我刚才亲你都亲硬了。我只是想说,只要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你待在我身边,我又知道你心里有我,我还要什么自行车。而且我们都要变厉害啊,不是一件好事吗?”
“胡说什么,”这个纪灼讲话实在太过大胆,凌泉耳朵红得像要滴血,语气却很凶,“还有……和别的朋友不能亲亲抱抱。”
后半句越说越小声,要不是房间里安静,纪灼听得又认真,这话还真随时能消失在空气里。
“知道,你是特殊朋友,”纪灼笑了几声,“你偶尔可以喝醉酒……押上韵了。”
凌泉把一点都不正经的纪灼拍开了。
“其实我之前就想过这些事了,我想的是等我不当偶像了,我就追你。但我怎么知道能不能追到,你整天不准我碰你不准我亲你,说你只把我当哥哥。不如说现在好受多了,我知道你就站在终点,只要我全力往前跑,我就能牵到你的手,以前我都是在夜里乱撞,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纪灼继续说着,他语气笃定且认真,“我是真的很开心。”
凌泉:“我以为你是直男……”
“我是啊,”纪灼道,“但现在要断子绝孙了,你负责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凌泉把他那条编辑了很久的微博终于发了出去,之后去洗漱睡觉。
说了不要越界,就都很规矩地分别在各自的床上睡好。
道过晚安又熄了灯,凌泉翻来覆去还是没睡着。
借着黑暗,他似乎又有了点勇气,还是把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问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纪灼好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回了一句:“有什么为什么……你是凌泉啊。”
凌泉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的行程是去学新歌。
专辑的事昨天经纪人已经交待得差不多,里头会有几首歌留给团里会自己写歌的成员去写,剩余的则早就由专门的音乐人创作好。
因为是第一张专辑,团队很重视,搞了很多花里胡哨的噱头,制作人是乐坛知名天王的御用制作人,专辑里的大部分词作曲作也都是圈内鼎鼎有名的人物。
编舞也请的亚洲知名的舞蹈老师来编。
虽说这种专辑除了粉丝不一定会有其他人买单,但都这么重视了,团员们练得也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