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看到经纪人来,本来就因为中途没停过而泛酸的手一下没握住鼓槌。鼓槌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经纪人好像是来审判他的。
他把鼓槌捡起来放好,站起身来,看了经纪人一眼,微微垂着头,没说话,不管什么安排,他都只能接受。
经纪人虽然着急,说话的样子却不像是生气或是要骂人。经纪人开始给凌泉复述这几个小时间发生的事,凌泉听着,缓缓睁大了眼睛。
随后他又无措起来。
他没有想过会这样子。
现在他的一切都被人知道了。但粉丝很体贴他,没拿这些来说事。
路人都在夸他业务能力好。
最关键是粉丝没有因为他和镜头前不一样就讨厌他。
他思绪开始有些乱,或许是因为困倦,或许是因为从来没预想过会是这样的发展,他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处理那么多信息。
纪灼在他边上,听到他经纪人的话,本来同样降到底的心情又重新往上飞。他的确有点高兴过头了,他光是听到那么多人喜欢凌泉为凌泉说话就有种难言的骄傲。
情绪溢出,他直接揽着凌泉,往他脸上重重地啵唧了一口。
经纪人:“……”
凌泉吓了一跳:“……???”
经纪人先反应过来了,拿着手上的文件卷成筒往纪灼脑袋上敲:“死小子你干什么!”
纪灼抬手做投降状:“我太高兴了,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的高兴!”
凌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边脸颊,又转头看向纪灼。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今天脑子实在是转不动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法一次性梳理好消化好。
……可是还挺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灯导演:凌泉搞错了,被亲了要先发火凌泉(恼怒):休要再提!
写到现在,夸我!(
第44章 自己变了
后续的处理都不归凌泉管,经纪人让凌泉专心准备出道表演。
凌泉脑袋昏昏沉沉的,旁人说什么他都点头,后来被纪灼带回去,强打着Jing神冲了个澡,倒到床上,眼睛一眯就沉入了梦里。
他睡在了纪灼的床上。之前他和纪灼换了床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太困了看到床就往上倒,还是连爬个上铺的Jing力都没有了。
纪灼从阳台里出来就看见凌泉侧躺在他床上,双手虚虚抱着被子,样子像是睡过去了。
纪灼盯了他一会儿。凌泉是真的累了,黑眼圈将疲态尽显无疑,不过眉头好歹不再皱着了。鸦羽似的睫毛轻颤,也许还是有点不安。纪灼弯下腰去,轻轻把垂在凌泉额前的细软发丝拨到一边,嘴唇在他光洁的额上轻碰一下。
随后又凑过去,亲了亲他右眼眼角那颗泪痣。
希望这个生着泪痣的小朋友不要再哭了。
凌泉大概累惨了,好像对外界有所感知,但只是哼哼了一声,并没有睁眼。
纪灼站起身时刚好碰上简煦和回来,简煦和目睹了纪灼偷偷亲人的全过程,瞪圆了眼,正要大呼小叫,纪灼食指伸到嘴前,示意他安静,又用唇语说:“他睡了。”
简煦和表情非常狰狞,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也用嘴型表达他的不满和愤怒:“变态!”
纪灼唇角扬起一点弧度。
的确有点变态吧。对自己的弟弟有那种念头。
纪灼从来都觉得凌泉重要,近来才发现这个人在他心里占的分量大得不合常理。
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转而又想,好像很难一直陪在他身边。
纪灼知道,尽管现在他们亲密无间,但也只是一段旅程上并肩而行的旅伴,一同走过之后,总要各自面对新的人生选择,在新的岔路口,他们就该互相挥别。
他只是个哥哥,甚至不像真正有血缘纽带的哥哥,他这样的,过了几年,如果不在一起工作生活,不在同一个地方,没了共同爱好……恐怕就只是凌泉联系人列表里一位平平无奇的故友。
从小到大,有太多的朋友都是这样失散的。
或许再见面时依然不会尴尬,一个眼神对上,还能畅谈往日种种。
纪灼向来看得很开。
可对象换成凌泉,他就没办法看开了。
他不愿意和凌泉再走散了。
纪灼恍然明白过来。
也明白了他和凌泉在一块时的欣喜从何而来,明白那些不该有的占有欲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他并不只是把凌泉当作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弟弟而已。
自嘲似地摇了摇头,纪灼把上铺那只长得很蠢的鲨鱼拿下来,将凌泉抱着的被子抽走,又把鲨鱼塞到他怀里。
随后给他掖好被子,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简煦和进去洗漱完出来看到纪灼还在那盯着凌泉看,鸡皮疙瘩暴起。
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