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坏了这么一颗牙,看过一次牙医以后,就十分注意保护牙齿了,这样的罪实在是让他不想再受一次。
可现在就因为对方不经允许,擅自在自己牙齿里偷偷安装的追踪器,这样的罪他还要再白白受一次。
不对,是两次。
还要再补一次牙呢。
这么一想,薛灵玉的牙齿就更痒了。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怎么这么多汗。”
薛灵玉被吓了一跳,最好才发现是顾明哲。
不知道为什么,薛灵玉这一瞬间想的是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现在不嫌弃自己头上的汗了。
顾明哲拿了纸巾,轻轻帮他擦了擦。一副十分心疼的样子。
薛灵玉的嘴巴还长着,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搞笑,可顾明哲的表情却又太过认真,一点取笑的意思都没有。就真的像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或许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什么,可薛灵玉并不想去深究。
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父亲就好了。薛灵玉这样想。
自己毕竟是对方养大的,要是他对自己的管理不是那么苛刻,那么他们应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父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就想这么算了,顾明哲愿意养着自己就让他养吧,等他老了,自己也能为他养老送终。
虽然以顾明哲的身份和职业更可能上是会不得善终。
他失去双亲的年纪还太小,可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亲情的追求,哪怕是脾气古怪的薛凡他都渴求过原谅过,不得不承认,顾明哲在薛灵玉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而对方的这一角色,满足了薛灵玉对于亲情的渴望,即使这份亲情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可对于薛灵玉来说依旧带着不可忽视的诱惑力。
有感触的不仅仅是薛灵玉,顾明哲也颇为诧异。
要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少见有这么温情的时候,就算有,也是在薛灵玉还不懂事的幼年时期。
然而,自从薛灵玉长大了以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更像是针锋相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薛灵玉单方面的闹别扭。
没错,在顾明哲看来,这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只是进入了叛逆期,开始和自己闹别扭了,这些小打小闹,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无伤大雅,所以,在他把手放到对方额头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毫不留情拍掉的准备了,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薛灵玉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是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表情说不上是享受,可是至少没有反感这一点就已经让顾明哲有些受宠若惊。
顾明哲完全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为薛灵玉擦干净了头上的汗,就收回了纸巾坐了回去。
其实取掉追踪器的过程并不痛苦,只是薛灵玉有些太害怕了,Jing神上的恐惧比起□□更加难以忍受,所以即使整个过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可对于薛灵玉来说,也是度日如年的。
“今年顾老爷子的祭日,你别跟着去了。”牙医刚忙完,薛灵玉还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就听见顾明哲突然这样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薛灵玉有些搞不懂了。
从他来顾家的每一年,前任当家的祭日顾明哲都会带上自己,怎么今年就突然不行了呢?
那他这么急着把自己找回来是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因为想自己了吧?
“怎么?往年请着让你去都不愿意去,怎么现在不用去了?反而还不乐意起来了。”顾明哲看着对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忍俊不禁的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儿。
“没有……”
他只是有些惊讶,可很快就释然了,他和顾明哲去争嘴是永远都争不过的,顾明哲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小孩子,不管他说什么样子的话,对方都笑眯眯的,给他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力气却又无处使的感觉,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理智的选择了闭嘴。
顾明哲其实还是想要再逗着这孩子再多说几句话的,可又害怕把这小家伙惹恼了,破坏了这难得温馨的气氛,所以换了一副正经的样子道,“那两天可能会比较乱,你会不安全。”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是不安全的,薛灵玉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说的是实话,他本身就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自己之所以特殊,不过是因为他是顾明哲的养子这一身份罢了。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哪怕他走在路上都不会有几个人认识,更别说会处心积虑的去算计他,迫害他了。
可薛灵玉也只是这样想想,没有说出来。
顾明哲不让他去是件好事,至少现在对他来说,他是完全不想出席任何和顾明哲有关的场所的。
以往那些年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不去了,还是顾明哲主动开口的,他自然是不会多提什么异议。
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又怎么会主动去问原因。
“那天我比较忙,不在家,你要好好呆在家里。明白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