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间,苏琅和于桑打球回来,就发现座位上没人,和盛夏要好的同学也都坐在班级里没出去。
联想这一天对方的状态,苏琅走到那女生面前,弯曲手指敲了敲桌边:“知道盛夏去哪了吗?”
女生看清了问话的人,马上收起和旁边人聊天的笑容,认真思考后摇摇头:“不知道,她没和我说,好像是一个人出去了。”
“好,谢谢。”苏琅转身,又出了教室。
早自习之前那一出,不仅是对犯事的那几个,而是给全班同学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现在看到他有点草木皆兵也没什么,过几天就会慢慢淡化下去,苏琅并不担心。
不过他也相信,有过着一回,下次谁再拿他或者是他身边的人做事,闹得班级里不安宁扰乱了别人的学习时间,动手之前也要多加思虑一番,而不是毫不顾忌的。
苏琅去了几个盛夏经常待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然后他回忆原文,终于想起一个来。
那是原主每次伤到她,都会跑去那里独自舔伤口。
现在十有八九跑去那个地方,应该是不想被人尤其是他发现,想要一个人恢复情绪,不愿意影响他。
苏琅转身往楼上跑,一步几个台阶。
盛夏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到,对方心里也觉得,因为黑板上的一句话,就反应这样大,实在是矫情了,而且那上面根本没提她的名字,主要针对的还是另一个人莫离雪。
可是,学生时代单纯的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
无比在乎还有可能抓不住的一个人,被人联想着和班级里光芒耀眼的漂亮女生放在一块,她心里的复杂和酸楚,哪里是一时能说服自己,平静消磨下去的?
如果真的能做到对此无视甚至是不在意,那才是要怀疑感情是否存在了。
盛夏只是年龄小,还没有经历太多,所以无法及时调节情绪而已。
她又明白这一点不好,所以才选择躲得他们尤其是他远远的,不让任何人看见,慢慢消化排解,不给别人带来困扰和烦忧。
但是苏琅想找过去告诉她,以后不必这样,他不是原主,更不是真正的十几岁男生,不会动不动生出厌烦,有那种不成熟的想法,而是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不只是美好的一面。
学校僻静的低楼天台上,女生弯腿蹲在地上,手里握着石头无聊发着呆,一笔一划无意识写着。
“写我的名字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出了人声,盛夏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才发现是苏琅找来了。
她想起他刚落下的话,低头去瞧。
果然如他所说,尖利的石头与水泥地板摩擦碰触过后,留下了有些歪歪扭扭的‘苏琅’二字。
盛夏一下子红了脸。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她一直都在想着他一样,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好意思站在人跟前当面承认了。
所以,她结结巴巴的回道:“我还没写完呢!”
其实她是在说假话,在他来之前,根本没想着往下写,思绪早就飞远,连写的是什么都没注意到。
苏琅笑着也弯下身来,耐心问她:“哦,那你继续。”
盛夏转头看向他的脸,眼睛微微瞪着,像是一只可爱的金鱼,下一刻就要对着他吐泡泡了。
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刺激了她,还真就大着胆子往下接。
【苏琅是个大坏……】
蛋字写到一半,女孩又突然怂了,还没等她纠结是继续还是想个话题岔开,就感觉到身边的人靠她更近,一只胳膊绕过腰身环住她,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补完了最后一个字。
是完整的一句话,可是又格格不入。
明明都是用同样的石头,写在同样的地方,她写的就是狗爬,歪歪扭扭,翻山越岭。苏琅写的就是行云流水,如履平地,端正又好看,像是在宣纸上写就书法,半个‘蛋’字也快让她不认识了。
盛夏沉浸在少年贴近的清新香气中,又一次忍不住走神。
为什么,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这么好,让人心生向往,又更加渴望多靠近一步。
低沉的笑声就落下耳畔,苏琅放开她的手,不知道何时手中握着一根粉笔,他并不看她,声音却因为彼此的靠近而像是咬着耳朵说出来的。
“夏夏写了一句,那我也来凑上一句,这样才是搭配。”
盛夏被他这话撩得心乱,脸颊微微转动,眼神落在少年莹白如玉的侧脸上。
他比所有男生的皮肤都白,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弱势,就像是古代最尊贵的风流少年,承接着美名,却无人敢下.流觊觎,私下意.yIn更是不敢,怕被那人谈笑间生生要了他的命,毁了他的眼,让他生生世世不敢再有那种妄想。
盛夏一时间有种时空的错乱,可是又觉得,她这个幻想其实也挺符合,甚至是恰如其分的。
那么这样一个少年,融入这个学校中,甚至让人只是感觉他比别人稍稍特殊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