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很快赶了过来,给纪清风处理伤口。还好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擦伤了肩膀,不过伤口有点深,需要打破伤风以防感染。
私人医生做出了没事的保证,但穆知澜还是不放心,非闹着要送纪清风去医院体检身体。纪清风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去医院。
等Krista收到消息赶往医院,这时候纪清风已经被穆知澜押着把五脏六腑都检查了一遍。纪清风说了好几遍自己没事,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还能出什么事,但穆知澜就跟惊魂未定一样,仿佛把纪清风押在各种一起面前检查,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心理安慰。
“让清风休息吧,病人也需要静养,”Krista故意欺骗穆知澜,“这些仪器有乱七八糟的辐射,万一刺激了伤口该怎么办?”
这样劣质的、宛如老年保健品一般的谎言搁在平日,穆知澜肯定会嘲笑回去。但现在的穆知澜就跟惊弓之鸟一样,以纪清风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说什么信什么。
纪清风总算得到了休息,侧卧在床上,捏着穆知澜的受,给他一点安慰。
这时候Krista才惊呼:“澜!你能看见清风的脸了!”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刚才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穆知澜已经克服了之前的心理Yin影,能够用眼睛去注视自己的爱人。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穆知澜回过神来握住纪清风的手,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能够看到纪清风,那他一定要把好好地捧着爱人的脸,在他的唇瓣上亲了又亲。可如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纪清风还挨了一枪,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了许久,心里还是后怕:“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恢复方式......”
纪清风挠了挠他的手,把脸放在他的手心上:“已经恢复了,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穆知澜点了下头。
Krista有些话要和纪清风说,就把穆知澜给赶了出去,让他去主持调查这次的袭击事件。穆知澜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纪清风的手,出了病房门。刚一到门口,面对顺子,他立马换了副表情和面孔。
“追到那个杀手了吗?”
顺子摇了下头:“没有,我们追丢了。”
穆知澜叹了口气,“他的发色挺特别的,去网上查一下,或许是个职业杀手也说不准。报警吧,然后我去找一下舅舅,让他联系专业的人过来查。”
穆知澜带着顺子开车去了卡米莉亚家,联系江知秋的舅舅让他派人来看看痕迹。
另一边,逃脱了顺子追捕的米迦勒去了趟熟人开的诊所,让他们帮忙取出子弹,缝合伤口。整完这一出已经是深夜了,临走前熟人警告米迦勒最近不要喝酒,合理饮食,别再乱出任务撕裂伤口了。
米迦勒充耳不闻,顶着昏黄的路灯,戴上帽子让淡金色的发别那么耀眼,他佝偻着身子钻进车里,回到别墅。
整个别墅很安静,出于对组织信息安全的保密,这里没有保镖,没有管家,只有偶尔那么几个保姆过来打扫卫生。进了大厅里面漆黑一片,米迦勒想摸索着去开灯,但这会儿麻药过了,肩膀上的疼痛突然变得明显。他懒得浪费力气去开灯了,索性就这么摸索着回房间。
突然间,整个大厅灯光亮起,从外圈到内圈,璀璨耀眼的灯光依次点亮。佝偻着身子撑着扶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的米迦勒看起来格外狼狈。
站在楼梯高处的拉斐尔,他的背后,是彩色玻璃拼接的圣母图。拉斐尔一只手搭在雕花的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米迦勒,如同审视罪恶的法官。
空气中暗暗浮动的血腥味与药味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尤为敏感。拉斐尔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他锃亮的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哒——哒——哒——”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大厅里回响。他走到了米迦勒身边。米迦勒以为拉斐尔是来扶自己的,还想松口气,可没想到拉斐尔开口就是一段质疑。
“你动手了?”拉斐尔问,“你对路西法动手了?”
他的声音威严又冷静,听起来如同教堂里的牧师,传说中的天父。但这种声音对米迦勒没有什么震慑力,他知道面前假惺惺的拉斐尔为了训练出这种堪比二战演讲家的声音有多努力,他也知道这样的声音不过是用来欺骗组织内那些没有脑子的信徒的。
更何况,习惯于在声色犬马的场合中来来往往的拉斐尔,甚至在自己的手下活不过十个回合。
米迦勒不予理睬,而是固执地踩着步子往上走。
“我问你话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者?”拉斐尔伸手去扯米迦勒的手臂,“你知不知道卡米莉亚家族的势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组织带来多少麻烦!”
“那你还记得父亲临死前的遗言吗?”米迦勒转过身来,他厌烦了拉斐尔的质问,抽出裤腰带上绑着的枪对准了拉斐尔的眉心,“杀死路西法,还有他的爱人!你如今办过哪一条?你的眼里只有组织,你别忘了,你如今所有的权利财富势力可都是父亲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