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想他死好久了,从他夺走轻盈的那天起,我就天天盼着他死于非命。”
“你他妈在说什么!”于丞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咆哮着打断迟烨。
南庭上前一步按住激动的于丞,迅速扯入自己臂弯,旋即示意周围保镖全部退散。
迟烨就这样被扔在了地上。
“冷静一下。”南庭低声对于丞说。他意识到迟烨的话里有话,也许当年的车祸没有这么简单。
迟烨从地上缓慢站起来,抬手整理被抓皱的西服。即使是现在这样难堪的处境,对方也依旧看中他衣冠楚楚的虚伪模样。
系好领带,迟烨又抬手整理袖扣,莫大的恨意从双目中渐显:“我、于麟、轻盈,我们是大学同学,轻盈是我女朋友,本来我们准备毕业就结婚的,可毕业那个晚上她却告诉我,她有了于麟的孩子。”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兄弟,可他们就这样合起伙来背叛我.....那种心境你们懂吗,就是连想死的心都有。”迟烨说着,自嘲地疯笑起来。
“所以,这才是你的杀人动机?”南庭问。
迟烨停止疯笑,缓慢扭头,瞥向南庭:“南总这么会揣摩,那你有没有猜到,我为什么不在当年就动手,何必要等到十几年后,难道就为了给您留下于丞这位太太吗?”
“呵....问得好。像你这么自负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又怎么舍得仇人轻易死掉。”南庭顿了一下,续道,“我本来只是查出你使的商业手段,可没想到你自己将往事抖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于阔是你的孩子?”
话音落地,迟烨和于丞同时一惊。
南庭拉着于丞的手,力度不轻不重地握了握,接着说:“不过这是个谎言,你也不必对我们撒了。”
“当年于阔不肯与迟乐乐订婚一事众所周知,可在伯父伯母车祸之后,于阔却以迟乐乐未婚夫之名参加迟乐乐的成人礼,不觉得蹊跷吗?”
微顿片刻,直言道:“如果没有你迟烨的胁迫,我想,于阔怎么会乖乖听你话,又怎么会被坑掉20个亿。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你是意难平,得不到于伯母所以杀了他们,转而要得到于伯父的一切,包括于阔,还有整个于氏集团。我说得对吗?迟总。”
“不对——!”西装整着的迟烨开始微微颤抖,“我从来没想要轻盈死,是她自己要跟于麟走,那晚我明明求她留下,可是.....我留不住她....”
南庭带着鄙夷的目光,闷哼一声:“别再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要是真的爱一个人,我宁愿死的是自己,也绝不会伤爱人一分。”
“少爷,迟烨他根本就不爱夫人。”沉默半天的林妈艰难开口,“因为强行侵犯夫人的不是老爷,而是迟烨。”
那是林妈无意中看到夫人和迟烨在谈话,迟烨拉着夫人说于阔是他孩子的时候,林妈吓坏了。本能使她想逃,可夫人的话却又让她停了下来。
夫人说:你错了迟烨,你强占我的那一次根本没怀孕,于阔他是于麟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时候林妈才知道,原来夫人嫁给老爷之前就被迟烨强行占了身子。夫人本应该恨迟烨的,却因为迟烨和老爷合伙做生意,夫人为了老爷的前途才不得不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如果不是林妈意外听到,这事怕除了迟烨,就当真随夫人掩埋黄土之下。
说到这里,林妈已经泣不成声。
她抬手指向迟烨,恨恨道:“这原本是于家家事,我不应该插嘴。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口污蔑老爷和夫人,我实在忍不住才要说出真相。夫人是多么漂亮贤惠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禽兽的女朋友。夫人生前你玷污了她身子,死后你还要玷污她名声,你这人简直里外都坏透了,你的良心当真被狗吃全了吗?”
林妈一席话听得于丞全身发毛。他双目赤红,死死盯住迟烨,咯吱作响的拳头终于在下一瞬按奈不住地重重砸在迟烨脸上。
一拳落下去,迟烨当场吐血。
于丞的手已起不大不小的淤青。
南庭心疼地拉住他,阻止了他接着砸向迟烨的第二拳,说:“动手的事老公来做,后果由老公来承担。”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知道。”南庭很笃定,“以死难赎。”说罢,男人将他紧搂于怀,用手遮住了他双眼,“太肮脏,别看。”
一句轻语,掌心的温热覆上于丞眼皮。
他清晰听到身后有无数脚步声,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迟烨发出了痛苦的沉闷声——
片刻,他一边惨叫一边辱骂:“南庭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用我老婆女儿的性命作要挟,你就不怕报应吗?”
南庭冷哼一声,紧紧捂着于丞双眼,不予理会。
拳打脚踢继续着,迟烨半老的身子已然吃不消,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得厉害:“对呀...你根本不怕报应,因为你的报应只会加注在于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