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抢救及时,韩墨算是从鬼门关转完一圈回来了。
当他睁开双眼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强忍两眼发昏的冲动,扶着胸口慢慢下床,借着昏暗的视线打量自己的卧房,显然不是之前那间。
胸口的钝痛还在继续,他没想到羽寒发起疯来不是一般的恐怖,早知道就不刺激他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诡异的是此时此刻就连四大护法也不见了。
整个魔教上下连个鬼影都没有,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即便是到饭点,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吃的。
正当他头昏眼花,想要去外面找吃的,一只竹管透过纸窗悄无声息的探了进来,一阵迷烟吹进来,韩墨双眼一翻倒在地上。
在他昏死过去的同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轻声抱怨道:“我说你们几个大男子汉家家的,做这种事不怕遭天谴啊。”
“你懂什么,月黑风高夜,就适合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我们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不行嘛。”
“这样才刺激,要是不乐意,那你自己回去便是了。
“别吵吵了你们两个,办正紧事要紧,待会儿教主醒来失控大开杀戒,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么说你们是在拿韩墨做替罪羔羊?”
“不用他,难道你要亲自献身呐?”
后者识相闭嘴不语,他可不想做这只羔羊,他举掌默哀道:“辛苦你了兄弟。”
借着月光打量,原来是春夏秋冬四大护法,他们悄悄用迷烟把韩墨迷倒,然后掏出随身准备好的麻袋,一并将韩墨装进麻袋后偷偷溜走。
此时距离夜半还有三个时辰,如果在此之前,羽寒没有压制住体内的戾气,届时整个魔教上下都要遭殃,所以他们才把心思打在韩墨身上。
反正外人一个,真出了什么事,对他们来讲也没损失,要是能控制住羽寒,那就是好事一桩!
想到就做,可怜的韩墨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家拿去当了靶子使。现在的羽寒处在魔怔的边缘,而他就是被对方拿去灭火的存在。
华丽的寝宫内,羽寒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四大护法轻手轻脚走进去,见没有异样后,才把韩墨从麻袋里面拖出来,合力轻抬将他放在床上。
为了防止他到时候挣扎逃走,掏出准备已久锁链,把他双手双脚牢牢锁在床头和床尾,确认万无一失后,四人才悄然离开。
韩墨在梦中极不踏实,他感觉胸口又闷又痛,手脚还动弹不得,他挣扎着想要翻身,寻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哗哗啦啦的锁链声。
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再想翻身,四肢却牢牢被困住,不得已他才缓缓睁开双眸,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他根本不知何时被人移至这陌生的房间,手脚均被锁链捆绑不说,一张放大版的脸颊与自己零距离,更恐怖的是,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此刻的韩墨就像一只任人宰杀的小绵羊,而他对面就是大灰狼。
韩墨在内心把捆绑他的人问候了个祖宗十八代,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擅自把他从房里迷晕偷挪出来,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叫他好看!
心里骂骂咧咧个没完,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对面大魔头离他的距离只有半公分之遥,他可不想一张嘴就惹怒他,给自己招来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白天羽寒歇斯底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要遇上这么个恐怖的主儿?
谁曾想半分钟过去,羽寒依旧直勾勾盯着他一动未动,韩墨心下好奇,这人怎么变得傻傻愣愣的,莫不是方才怒火攻心走火入魔了?
他壮起胆子,用离他近的右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耳边传来锁链轻响,吓得他立刻住手,担心把羽寒给吵醒又有自己好看。
蹑手蹑脚轻轻坐起,旁边的羽寒任然毫无反应,他不想就此坐以待毙,并开始酝酿逃跑计划。
韩墨左看右看,终于在羽寒的鞋子上找到一截金丝线,羽寒贵为魔教教主吃穿用度皆是上品,即便是一双不起眼的鞋子,也是用金丝银线纯手工制作的。
上面Jing致的暗纹不知什么时候脱丝,有一小截露在外面,他试图跨过羽寒,然后去抽金丝线,想用它来解开锁链,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鞋子始终在距离他一掌之遥的地方。
就在他四处折腾时,羽寒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眸从乌黑透亮逐渐变成嗜血的红色,正在发生转变且即将清醒过来。
而一心想着逃跑的韩墨丝毫没注意到羽寒的变化,他甚至望着墙上挂着的刀剑,想要自暴自弃拿旁边的大刀砍了。
他竭尽全力想要去拿挂在墙上的长刀,那是一把由青铜铸造,外表镶嵌无数宝石充满异域风格的弯刀。不知羽寒为什么会把这玩意挂在自己房间里,不管它来历如何,他现在迫切需要拿到它来斩断身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