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一直都不答应你呢?”郁青忍不住道。
“你不会。”润生轻轻道:“我一开始也害怕,后来把许多事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就明白过来……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喜欢我了。”他声音里多了几分缱绻的傲慢:“你从小就最喜欢我了,我不理你,你就会难过,会像小狗一样跟上来。”
郁青心里软成一团,嘴上却还硬着:“什么啊,你说谁是小狗呢……”
“嗯,你不是小狗,是豆豆。”润生咬了他一口,声音黏糊糊的:“我的豆豆。”
郁青软绵绵道:“二毛。”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那时候认得你,该给你取个别的名字的。”
“是啊。”润生撅着嘴掐他:“都怪你乱叫一气。”
“那现在换一个还来得及么?”
“不要。”润生蹭了蹭他:“二毛就二毛。你再叫我一声。”
“二毛。”郁青很小声道。
润生笑了。他撒娇似地蹭了蹭郁青:“冷么?”
“不冷。”郁青靠在他怀里,感觉整个人都软软的放松了下来:“那……那……要么再试试?”
“不试了。”润生亲了他一口:“我怕我搞砸了。”
郁青笑他:“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怎么不怕。”润生喃喃道:“那会儿怕你不喜欢我……”他低头笑了:“后来明白过来,是我想多了。”
他们黏黏糊糊地蹭来蹭去,郁青的身上又有点儿发热:“你不是有经验么?”
“什么经验?”润生困惑道。
“就……就你自己说,那回在夜总会,和谁……”郁青想起了那一次,忍不住有点儿撅嘴:“你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没和谁……”润生茫然了一下,随即恍然道:“你说那次……”他笑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回什么都没干成啊。”
“什么都没干成也是干了啊。”郁青越想越生气:“我早说让你不要和姜chao他们瞎混了……”
“就是没有啊。”润生少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她连裤子都没脱……”
“我不信。”郁青板起了脸。
“真的……”润生闷声道:“就把两个胸凑上来了……”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很不快的事,神色黯淡下去:“我吐了她一脑袋。她哭着跑出去和姜chao告状……那天晚上我挺难受的,还想着你会不会看我不回家来夜总会找我……就像那回夜里从江桥上追过来找我一样……结果等来等去,你也没来。”
郁青心里也难过起来:“我……”
“反正都过去了。”润生呼出一口气,握住了郁青的手,神色狡黠起来:“真心疼我,就让我再试试?”
郁青睁大了眼睛。润生满脸期盼地望着他:“就试一次。”他拖长了声音,央告道:“豆豆……”
郁青脸红了:“反正你成天就只想着这个事……”
润生故意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舌头暧昧地在嘴角舔了舔:“说的好像你不想一样。”
只可惜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一回事。他们耐着性子又瞎折腾了一通,结果还是没能成功。不但没成功,郁青还摔到地上,把胳膊肘都磕青了。
最后两个人都折腾不动了,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
实验室里那个小小的值班室,自此成了他们俩的秘密。
新学期照旧还是要忙忙碌碌地上课。两个人像从前一样,心照不宣地一起在图书馆上自习——有别人在的时候坐得远远的,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就坐在一起。外人看过来,只知道他们是朋友。
外头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青翠。春天总算是来了。
润生周末没有实验要做的时候,郁青会和他一起度过一个普通又愉快的周末。保留节目大概就那几样:出去吃好吃的,出去玩儿,出去看电影,然后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地接吻和做些别的什么。
实验室并不总是空着的,所以他们偶尔也会去外头:夜里的江边,夜里的摩天轮……傅工要是不在家,两个人还会半夜偷偷摸回家去,然后清早再做贼一样偷偷溜走。
那时候他们并不觉得艰难或者沮丧。相反地,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永远是快快乐乐的。
虽然郁青向来随遇而安,可润生总是比他考虑得更多一些。自从有一次他们从实验室出来差点儿撞见老师以后,润生就在琢磨买房子的事了。
那会儿几乎没有人花钱买房子,有正式工作的普通人,家里住的房子都是单位分的,每个月只要交几块钱的房费就够了。买房子,听起来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但在润生看来这不奇怪,因为傅工和徐晶晶手里都有自己买的房子。而且那会儿房子对他来说也确实是可以买的——他手上有一万多块钱,这在当时来说是非常可观的一笔积蓄了。
这积蓄有一多半是润生以前在夜总会弹琴时赚的——他每次去弹一晚上琴,都有六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