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热闹的商业街,把该买的东西都一一买好,然后到浴池去找马凯。只可惜马凯不在,只有个年纪很大的老大爷坐在柜台后和顾客下象棋。
郁青一问,发现大爷也是浴池的顾客,碰巧无事,替马凯看一会儿店。至于店主人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清楚了。
润生看了眼时间,决定把年礼先留下来。他拿bb机给马凯发了条传呼,告诉他好吃的都在柜子里,然后带着郁青走了。
他们赶到电影院门口,发现郁芬竟然先到了,正攥着小背包的肩带四下张望着。
郁青奔过去,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姐!”
郁芬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郁青也吓了一跳:“咋的了?”
郁芬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你个小混蛋。”
郁青委屈道:“我……我啥也没干啊。”
郁芬翻了个白眼:“下回可不能从后头拍人,怪吓人的。”
郁青小声道:“知道啦……再说我不这样拍别人的……”
郁芬轻轻叹了口气,看见润生,理了理头发,露出一个热情又略带尴尬的笑来:“润生。”
润生微笑:“郁芬姐。”
在家那会儿还能装做无事发生,如今出来,大家反倒不自在起来。只是郁芬到底性格大方惯了,只略冷场了片刻,便爽快道:“走了,去吃锅烙,姐请客。”
他们过马路的时候,润生不知怎么忽然回头望了一眼。郁青道:“怎么啦?”
润生摇了摇头:“没什么。”
郁芬走在前面,似乎整个人已经全然放松下来:“上次给厂里的同事过生日,一起来吃过一次,特别好吃。正好带你们来一起尝尝。”
小小的店铺生意火爆,郁芬主动把菜单推给了润生,让他来点。润生却把菜单给了郁青,很体贴地表示自己不挑食。
郁青最后把菜单又推给了郁芬,姐弟两个商量着,要了这里的招牌三鲜锅烙。
所谓锅烙,就是一种生煎的饺子,只不过煎的时候要在平底锅里加面粉浆,煎好了一锅倒扣在盘子上。锅地的面粉浆带着饺子连成圆圆的一大片,吃起来饺子底部有金黄酥脆的面粉片。
生意这样好,锅烙自然是好吃的。不过对郁青来说,更开心的是润生和姐姐都在。下回要带妈妈和nainai一起来吃,他这样想着。
郁芬却一直在打量润生。拌菜上了桌,她推到了润生那边,半真半假道:“我弟弟有时候不太懂事,你凡事多让着他一点儿。”
“我哪里不懂事了?”郁青把锅烙咽下去,抗议道。
“没有谁比郁青更好了。”润生温文尔雅地笑着:“姐,你放心。”
“我放不放心倒在其次,他开心就行了。”郁芬轻叹:“不说了,吃菜吧。”
郁青总觉得这对话有点儿不对劲儿。他在凳子底下轻轻碰了碰郁芬,郁芬却只是瞪了郁青一眼。
润生低下头,嘴角翘了起来。
饭吃了大半,郁芬说是要去洗手间。郁青和润生等了她好半天,也没见她回来。润生招呼服务员,问洗手间在什么地方。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说就在马路斜对面的大楼里。
郁青心里不知道怎么生出了几分不安。他说我去看看吧,外头挺滑的。正说着,润生身上的bb机忽然响了。
润生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快走,你姐那边有事!”
两个人匆匆跑出来,才转过街角,便听见街上一通吵闹,许多看热闹的围了个圈子。郁芬的尖叫从圈里传出来:“陈志翔,你神经病啊!”
郁青惊慌失措地挤过去,看见姐姐怒目圆睁,正奋力想甩开一个男人的手。
“我神经病?丁郁芬,你个臭不要脸的贱货,明着和我好,背地里左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勾搭……这大过年的,你不上我们家来拜年,又找了两个野男人乱搞……”
郁青扑过去,扯开了那个男人的手,怒道:“你谁啊!干什么呢!”
“我谁?你还有脸问我是谁?你问她,问丁郁芬!丁郁芬,你告诉这小白脸儿,我是你什么人!”
郁青把姐姐护在怀里,这才看清楚对面那个男人的长相——明明也算是五官端正,但这会儿一身酒气,歇斯底里,比街上的小流氓看着还不像样子。
润生走过来,挡在了他们姐弟两个前头,和和气气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俩是郁芬的弟弟。”
那男的狐疑地打量着润生,又仔细看了看郁青,最后目光在郁青那头和郁芬相似的羊毛卷儿上停了下来:“你说弟弟就弟弟啊?户口本儿拿出来!”
郁青这会儿才看见,对方手里攥着一把很小的美工刀。他又惊又怒,忍不住攥紧了郁芬的手:“姐……”
郁芬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你能不能别闹了。我都和你说明白了,咱俩没戏。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的阳关道——没关系了!”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