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起玩玩儿嘛。”他瞥见润生,口气热情起来:“又不是头一回在一起玩儿了,是不是啊,润生。”
润生冲那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姜哥。”
马凯笑道:“哎,说什么呢。人家是好人家的孩子……”
“那敢情咱哥儿几个都是坏人家出来的?我说马凯你什么意思,你这话讲的特别不中听……再说了,十八大九了,什么孩子啊?你们自个儿说说,这个岁数是不是马子都泡了有一个排了?”他很热络地凑到郁青边儿上:“傅润生以前没带你出来玩儿过吧,那他可太不够意思了……”
润生不动声色地拉过了郁青:“今天真的太累了,改天吧……”
话音还没落,就听录像厅那头传来了一阵吵嚷。麻杆儿怒气冲冲在那儿叫唤:“……凭什么让我们进去了又给我们撵出来了?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了?你松手!”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你们用就是不让你们用,钱退给你们就完事儿了……”
“……这钱也不够啊!”
“带子都放上了……”
“你们这是流氓行径!”
“嘿,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
润生皱眉,走了过去:“怎么了?”
“刚才说好开了个房间,这会儿又把我们撵出来了,退钱也没全退……”麻杆儿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愤愤道。
“是你同学?”姜哥看向润生。
录像厅的老板本来立着眉毛,一副要干架的样子。看见那个姜哥,立刻怂得像个鹌鹑:“您回来了?您那房间我留着呢,刚还送了一大盘子点心花生过去。”
姜哥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你敢不留,我们钱都交了。这怎么回事儿啊?”
老板讪讪地笑着,抬手给了自己身边看柜台的小伙计一巴掌:“伙计犯困,不小心搞错了……那个包房有人了。”他似乎很是为难,小声道:“孟哥刚才带人过来了……”
姜哥把烟在柜台上摁灭,轻蔑道:“什么孟哥,不就葛四手底下那个细眼儿么?”
老板的脸立刻皱得像苦瓜,写满了欲言又止。
姜哥拍了拍他:“我们不是来找打架的,放心。”
说着冲一众少年人招了招手:“这事儿闹的。你们是傅润生的朋友吧,那也就是我姜chao的朋友。来来来,一块儿一块儿……今儿我请了。”
他们说话间,录像厅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往柜台上扔了十块钱:“去,买两包烟。剩下的都换啤酒。”伙计唯唯诺诺地接过钱,那人抬眼看见了姜chao他们一帮人。
郁青心里咯噔一下。隔了这么多年没见,他也认出来了,那是细眼儿身边的扁头——那个标志性的扁平后脑勺实在是让人过目难忘。
扁头看了他们一圈儿,最后目光落到了润生脸上——很多人长大了以后和小时候相比容貌都有变化,不太容易认得出来。但润生不太一样。一来是他的轮廓和普通人相比很特别,二来是他确实英俊过人——是那种只要看到一眼,其他人全成了背景板的漂亮。徐晶晶的美貌分毫不落地遗传到了他身上。
润生不动声色地回望过去。
扁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润生几眼,又看了眼姜chao他们那帮人,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他一消失,润生就开口道:“姜哥……”
“怕什么。”姜chao不以为意:“这么多兄弟伙在呢。”
马凯低声对润生道:“你这会儿就算是回家,保不定半路被找麻烦,还不如在这儿呢。”他拍了拍润生:“没事儿。”
他们这边窃窃私语,麻杆儿犹犹豫豫道:“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得早起给领导送一趟东西……”
马凯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不好玩儿到太晚。你自己回去能行么?大志。”他冲身边一个年轻混混道:“你送送他。”
麻杆儿看向郁青和二胖,郁青摇头:“你回去吧。”
二胖也笑笑:“难得出来,想多玩儿一阵子,反正明天我也休息。”
就这么着,余下的人跟着姜chao进了包间。
后来郁青知道,姜chao是赵东铭手下有一号的悍将,在这一片放贷收债,十分有名。录像厅的老板虽然有点儿社会关系,但也不敢得罪他这样的人。和姜chao比,往昔郁青他们遇上的那种充其量算小混混。而姜chao这样的,才是真混道儿的。
一众少年人平日里都是安分守己的学生和小青工,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人。不过姜chao很会场面上的那一套,加上做派又敞亮,迅速消去了众人的戒心。搞得几个男生甚至对他流露出了些许崇拜。
郁青一直担心细眼儿那帮人知道润生在这里会来找事,不过看样子马凯的判断是对的。
时间已经半夜了。没怎么在交际场合上呆过的少年人们哪里敌得过老道的社会人。一众半大小子很快喝得东倒西歪。好几个还因为不胜酒力睡了过去:比如二胖,这会儿正躺在郁青身边轻轻打鼾。郁青虽然有点头晕,人倒是还醒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