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戒指,最近总是用鬼祟又可爱的小办法来计量他的手指。
轻轻眨下眼藏过眼底温柔地一笑,莫若拙把手指往身后背了背。
突然比冷水还要凉些食指和拇指扣住他的下巴,推起,罗旸和外面寒霜弥漫的夜空相得益彰的双眼盯着他神情微妙的脸。
“钱不够用了?”
“啊?”
罗旸问:“那些我支付的,嫖ji的钱,你们就用完了?”
莫若拙用力地皱了皱眉头,酒意褪了干净只剩瘦削的苍白,从他手里挣开,下巴留着掐出来的红印在渐渐变白,又低下头,乌黑的额发松松地垂下。
莫若拙哑声说:“让一让。”
“偏偏心事不能说”
46、
周屿下车就径直去包厢找人,在包厢捡到莫若拙遗漏的文件,卷吧卷吧捏在手里,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打电话。
在半路接到莫若拙,快步朝他走来,喝酒喝得不舒服,皱着眉头,也喝得太多眼睛都喝红了。
回家前莫若拙吐了三次漱口水,又嚼了一块口香糖,才让周屿打开门。
刚走进屋,莫宁就欢快地张开手臂朝他跑来,扎在头发马尾上紫色缎带蝴蝶结轻盈飘飞,“爸爸!”
“欸!”莫若拙接住她,果冻一样冰凉的脸和她贴着,又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宝贝今天玩了什么?”
“开店赚钱。”
说着就招呼她高大帅气的小爹爹。
周了身无可恋地走过来,对莫若拙展示了一下他两只修长有力、但也少女心爆棚的手指。
周屿在门口扶着门框爆发狂笑,把应急通道的声控灯都笑亮了。
然后又在亲弟弟皮笑rou不笑地目光下,胡子拉碴地一张脸渐渐僵硬。
幸好,莫宁特别想小半天不见的莫若拙,黏着他,也不开美甲店了。
躲过一劫的大爹爹也没多唠叨莫若拙,只在走前,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
莫若拙笑哈哈地和莫宁玩在一起,“没有。就是浪费哥你这个人情了。”
“这有什么。”周屿说,“证的事我去谈,你别管了,也别担心。乖女儿,过来让大爹爹抱抱,大爹爹要走了。”
莫宁跑过去,被周屿的胡子扎到脸,小甜心一点也不计较地咯咯笑,“大爹爹我明天去找你。”
“好嘞。你警察局的叔叔阿姨都想你了。”
“嗯!明天我来给你画花花。”
“……好嘞。”
周了送亲哥出门,换他笑得惊动了感应灯。
今天莫宁格外兴奋,到晚上九点才泛起瞌睡,摊开小手小脚趴在莫若拙身上,像块热乎乎的小毯子,身上又甜又香。
她仰着脸,眼睛里装着给讲恐龙小故事的莫若拙,声音很柔地娓娓说道,眼里光芒剔透温柔。
在这种温暖的怀抱里,莫宁的眼皮渐渐合上,小脑袋依靠在莫若拙胸前。
把睡着的莫宁放回床上,她说着梦话,“爸爸……”攥紧了被角。
莫若拙用食指刮刮她的脸,又看了好一会她香甜的睡脸,想起了今晚遇到的罗旸。
他曾经有过几段不真实的人生,太好的,太坏的,都如梦一场,醒来总是痛苦的。
而一些漫长的感情都都如酝酿太久的冬雪,在不合时宜的气候落下,没被人看见就无声无息融化成了冷水,也慢慢变得沉重。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告诉周了他们。
有些说不清楚的事在这几年里已经得不重要,他和罗旸不能算久别重逢的旧情人,也算不上朋友。
不管莫若拙如何想,对姿态高傲地罗旸来说那是一顿钱货两讫,但不算满意的快餐。
过去很久,他难以释怀那些给他惹来的麻烦。
要是他知道有个莫宁的存在,莫若拙直觉他会做出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
莫若拙轻轻离开房间,看到客厅、莫宁的房间,都没有开灯,周了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
看了看手机,现在是纽约的早上八点,莫若拙就明白周了出去做什么了。
上次莫宁说家里来了坏蛋,周了住来住了几天。这几天他们没有被方家的人打扰,但周了的小秘密被莫若拙发现了。
旧情难忘,藕断丝连是最难以解释的事情。
而周了他们就这样反反复复,都有四年了。
莫若拙杞人忧天地叹一口气,又情不自禁双手揉发酸的脸颊。
在充满同情的伤感中,莫若拙蹲在阳台不停地抽烟,肺腔膨胀,泪珠从脸颊滚落。
“小莫?”
“……啊?”
灯被打开,周了皱眉,朝蹲在阳台吹冷风的莫若拙走去,“你在干什么?”
莫若拙干巴巴说:“抽烟。”
周了刚想提醒他这是最后一支电子烟了,就看到他在揉的眼睫毛shi润地交缠在一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