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句话,还有这个。”
听完罗欲年的交代,罗旸嘴角意味不明地一讪。
席砚坐在一边,单手撑着脸看他拆开文件袋,也在等着看他脸上可能会出出现的表情变化。
作为罗旸的医生,席砚当然知道里面是关于罗旸突然想见的那个人,还有别人回归正常的新生活。
这是罗欲年害怕再有一次他直接用法拉利撞开拦路车的情况,特意留给他看的。
罗旸从文件袋里倒出几张照片,拍摄于正在准备春节的国内,几张偷拍的照片里都能看出几分流光溢彩的热闹。
而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冬天手脚冰凉的莫若拙穿得很保暖,也很孩子气,帽子围巾长羽绒服,走在有身高差距周了身边,不太能分辨出性别。于是大方地和周了在街上情难自禁的拥抱,和周了紧紧牵着手相视一笑。
罗旸把照片就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眼睛都不眨,好像那个被火舌舔舐成灰烬的脸,不是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想见的那个人。
他想要莫若拙和他一样,心已经腐烂,可是被伤害过的莫若拙牢牢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席砚刚想说话,罗旸横去一眼,冷冷地让他滚。
席砚耸耸肩,表示习惯了他的大少爷脾气,问: “那个男生,是不是对你来说不一样?我看你的资料上……”
罗旸收放情绪的本领越来越强,漫不经心地打断他:“别分析我。”
罗仁锡为他安排的心理医生,换来换去,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把不比他大几岁、清俊白皙的席砚安排在他身边。
席砚也不像个正经的心理医生,患者不配合也不在意,剩余的治疗时间就坐在沙发上看手边的一本书,也不介意罗旸的二手烟。
而罗旸看窗外被厚重的大雪覆盖街道房屋,想起那几张日期新鲜的相片里申市也是下了雪。
之前他把数量单薄的照片看了几次,浑身的血ye都像是长了眼睛,都在看他想得心脏都痛了的莫若拙,也是说恨他的莫若拙。
他不仅记得那些照片里莫若拙和别人的亲密,也发现原来没有一尘不染回家的路,下雪回家的路,被很多人走过,并不好看,地上都是shi泞的脚印,看不出是谁的,又在走向哪个方向。
席砚看了眼表,抬起头,看到罗旸看着窗外,少见地在出神。
这种样子倒是第一次见。
他之前听闻过罗旸的一些半真半假的新闻,后来受罗家所托,才从罗家准备的资料里了解到他本人一二。
但真的见到罗旸本人,又发现,还是不一样。也难怪罗欲年如此纵容他,罗旸就是他的翻版,聪明狡猾,不择手段,又有隐忍的耐心。
在为他做过多次治疗里,作为心理医生的席砚从未在问题里看清过罗旸。
欣赏了一会美少年吸烟,这期间也不知道罗旸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在他开口前,都没像以前傲慢自负地让人滚。
“Erick,我看到一段有意思的话。”
席砚在书里找到那段话,念出声,
“弗洛伊德把性分成古人和今人,情欲生活的最大差别,是古人更重视性冲动本身,而今人更重视行性对象,古人视冲动为圣物,认为它能够神化相对低贱的对方,而今人则认为性冲动是低俗的,只有当其作用在某些对象身上时,才能为人们所宽宥。”
念完一段话,席砚又好似处于医生的立场,问:“你见过你母亲和别人在一起,自己又被人算计过,性交对你来说,应该是后者,而你如此痴迷那个男孩。”
抽烟很性感地罗旸也貌若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是你的冲动,还是你的救赎?”
罗旸玩味地重复他说的两个字,忽然眉梢轻挑,目光邪肆幽微,噙着寡淡的笑看过来,声音像刚刚抖落、有烫人余热的烟灰,挑动人最隐蔽、最敏感的一根弦,“所以,你想要试试?”
不舒服的一夜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活动酸胀的手脚,要起身时感到一阵让人难受的头晕。
好半天才有力气坐起来的莫若拙孩子气地用食指点了点肚皮里的罪魁祸首,又看外面灰蒙蒙的早晨,担心地细语,“莫宁,你要快快的,健康的长大啊。”
等身体的不良反应彻底过去,莫若拙坐得手脚都酸胀得厉害,皙白的脚掌在冰凉的地板摸索了一会才踩到拖鞋,然后慢吞吞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房间,脚步像只笨企鹅。
站在窗前喝上一杯热水,他感觉好了很多,对着阳光,他捧着自己鼓鼓的小腹,饱含希望地从新打了一个招呼说:“莫宁莫宁,早上好呀。”
在这种孤单的时候,他叫自己孩子的名字,就好像有人在说,“早安,莫若拙。”
三年后。
幼儿园粉红小一班的春节晚会,舞台上是家长的压轴表演,一群穿橙色制服的小萝卜丁排排坐,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在舒服的暖气里,把毛衣穿得鼓鼓囊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