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墙不动,莫若拙担心他是不是比看起来严重,想着还是出去给他叫辆车。
“过来扶我。”
真是个大少爷。
莫若拙走进半步,伸出手臂把人挽住。
刚才罗晹靠着墙,没察觉,等莫若拙扶住罗晹才对比出,罗晹真的比他高了好些,也沉了好多。
坐上擦过雨水的木兰车后座,罗晹支在地上的长腿无处安放,莫若拙再坐上来,发现车座挤了特别多,屁股往前蹭,挪出一点空间。
罗晹没力气似的靠过来,有些烫的体温贴着他的后背。
莫若拙怕人半路晕过去,在出发前给出友善的心理准备:“我第一次载人,你抓紧点,小心被颠下去。”
当罗晹的手臂不见外地环住他的腰,莫若拙感觉怪怪的,看了眼横在肚子上的修长小臂,重新启动了电瓶。
或许是多了个人,跑完这条暗巷,莫若拙都没刚开始怕。
送完手里的单子,跑红了脸的莫若拙骑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罗晹真的是个很麻烦的大少爷,被载到医院门口也没下车。
莫若拙拿他的钱挂了急诊,然后走到门口问罗晹要不要再用他的钱叫个担架来接他。
不喜欢去医院罗晹看一眼擅作主张的莫若拙,终于跨下车。
考虑到罗晹的语言和性格问题,莫若拙跟着一起过去,当着翻译,也当着护士,细心地指出被医生忽视的伤口,“这里也擦破了。”
然后在罗晹包扎最后两处伤口时,功成身退,悄悄出门了。
罗晹从来没有这么完整的处理过这些小伤口,没理会医生建议他拍个脑CT的建议,自己用撕开的白棉布在手背上系了个结,套上短袖就利落走出去。
本以为已经走掉的莫若拙还在门诊部外,站在路边那辆挂着一个圆头盔的木兰车旁边,正细声细气地讲着电话,声音软软地说着对不起,解释自己在医院陪一个同学。
罗晹停在不远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烟丝之前弄得有些chao,点了几次也没点燃。
当香烟燃烧起来,莫若拙放下手机回过头。
罗晹看着莫若拙的脸深吸一口,两片嘴唇微张,舌头赶出青烟,又抽了一口,感觉自己每一口都在吸春药。
白白净净的莫若拙朝他走来,在宽松的短袖下有抱着很细的腰,出了汗的身上有股干净的香味。脸窄小,双颊有些软白的婴儿肥,眼睛大大的,看着就不会接吻的嘴唇软红,舌头也很嫩的样子。
莫若拙手里拿着半块带着的椰蓉面包,刚才趁空又咬了几口,张开的唇瓣带着椰nai香, “罗晹你要报警吗?”
罗晹垂下目光,抽着烟的目光有些玩味。
“你是不是遇到抢劫的?”出于同窗的友爱,还有东道主的关照,莫若拙说,“我有个邻居是警察,你要是记得那些人的特征,他能把人抓来,东西还你,还给你道歉。”
“说不定警察要抓的人是我。”
“啊?”
——那群要替某个女孩出头,约罗晹在台球厅见面的人,可能需要住院。
罗晹带伤的脸看不清表情,莫若拙看了又看,好奇:“你做什么惹到那些人了?”
“和她睡觉。”
“啊?”在两秒钟后才意识到“她”是“她”,不是“他”,莫若拙双重尴尬起来。
但不能表现得好像没见过世面,莫若拙“哦”地点头,耳朵又渐渐红起来。
沉默了一下,他捏着变形的面包,找机会说再见,说:“罗晹,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来接你吗?”
罗晹看着他不说话,莫若拙拿出手机,说:“你妈妈或者爸爸……”
“死了。”
莫若拙一愣,马上转过头,看着他说:“对不起。”
他对罗晹他们的故事和来历都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原来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没有父母。
莫若拙有些悲天悯人。
尽管他曲折、不光彩的人生和罗晹生并不相似,但他还是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见过的方程修。
在莫若拙拥有关于“父母”地记忆初始,就知道方程修不喜欢他,大概也有些嫌弃他。
当时莫若拙还没有天赋异禀到从小脸皮就厚,只不过爸爸对没有拥有过的人来说,怎么都是让人忍不住期待。
方程修可能觉得七岁的莫若拙已经有了赖人的天赋,当他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时,方程修推开他,说:“还是叫叔叔。”
看着水洗过一样明净的街道,把剩下的面包吃完,莫若拙将塑料袋整齐对折捏在手里,问只抽烟不说话的罗晹:“罗晹,我要回去还车了。你呢?”
“一起。”
碾灭了烟,罗晹几步走到他的车旁边,停下来,并瞥来视线,一副等着他这个轿夫去起驾的样子。
“沥沥雨夜似首歌”
等莫若拙还了车过来,站在街边的罗晹就把用过的手机放到他手上,看着他,好像要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