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香港,那去别的地方。”
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和表白,莫若拙毫无原则地即刻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循着本能说对不起,又紧张地问,“你家为难你了吗?”
“没有。”因为他的关心,在走出楼后,罗晹亲了他苍白的脸,“这样更好,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莫若拙眼眶发热,这个时候他满是让罗晹麻烦缠身的歉意,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莫莫,你开心吗?”
每当罗晹这样叫他,总是饱含多重意义,更多的是让莫若拙真的觉得自己很爱这样的罗晹。
“莫莫,我们今晚就走,好唔好?”罗晹今天来,没有准备一件行李,他说这些话,好像代表只有莫若拙才是远行的必需品。
莫若拙只在心里用了一秒钟的时间问自己真的可以吗,就有了答案。
跟着罗晹走出楼道,莫若拙往三楼看去。
在下楼时,他就自知辜负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也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真的幸福。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又想要什么,莫若拙难以为用喜悦冲淡悲伤。
罗晹修长的手臂环住他肩膀,说:“给他留条简讯。”
接过手机,为失而复得的幸福而莽撞的莫若拙心里想,作为惩罚,以后他就只有在罗晹身边才有开心,其他时候就给他加倍于以前的痛苦。
他在手机上仔细编辑,又删改,周全地说:“我录个视频吧。”
他向周屿说了道歉的话,当他解释和修缮他和罗晹的关系,罗晹在手机后问他,“莫莫,你爱我吗?”
莫如拙眼睛带着亮闪闪的羞涩从罗晹脸上移开,轻轻点头,软红的嘴唇微张,有话要说。
“莫若拙!”刑警出身的周屿身手出奇地快,在出声时就已经从单元楼里冲过来,带着惯性地一拳让罗晹嘴角当即就见了血。
一脚踏碎地上的手机,周屿恨红了眼睛,还要动手,“哥,不要动手,不要打他!不要打他!”莫若拙抱住他的手,一脸慌张和歉意,好像他自己更痛,磕磕巴巴地解释,“是我自己下来的,我……”
周屿围观了整场赤裸裸的引诱和欺骗,转头抓住他细瘦的肩膀,沙哑的声音几近绝望,
“小莫!不要再骗自己了,他只是怕你把一切说出来。为了证明他没有控制你,今天下午他就给了检方一份视频。你明白吗?!”
罗晹让他当瞎眼的乞丐,给了他不存在的爱情,还有Jing心设计的折磨。
承认会更让人痛不欲生,莫若拙已经自戳双目,依然逃不过自甘堕落的惩罚,亲眼看到自己的淋漓丑态。
罗晹叫他的名字,周屿也叫他,莫若拙听见了所有声音,像是一把从颈骨滑下的尖刀,留给他一种无法愈合的剧痛,纷至沓来的往事和真相让他尽力维持的人皮坍塌了。
“遥遥长路回头”
“小莫不要和他们讲话。”
拉住细条条的胳膊肘,同桌在莫若拙身旁悄声说,还神色微妙摇头,把他从教室右侧最后的几张桌子前拉走。
听到身后传来嗤笑,莫若拙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笑他的人是四个高二上学期期中插班的转校生。这四个被远送过来的阔少,听说是因为有人烂玩,闹出了连累家族的丑闻,被港媒围追堵截。现在来祖辈的老家,避避风头。最多只会在这里留半年,或者两三月后就会走。
在这四人中,大家都猜测这场“陪太子读书”的主角是瞿纪濠。
瞿纪濠的爷爷是鼎鼎有名的糖业大王,一个人控制了东南亚百分之八十的原糖市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世界市场份额。
出身显赫的瞿纪濠也是四个人里最有贵公子气质,普通话最标准的一个。但瞿纪濠看上去矜贵斯文,不像是会群P的人。
而瞿纪濠一起来的,有个子稍矮的杜祈昀,每天和瞿纪濠坐同一辆车来学校,身上制服一丝不苟,平时课桌上也最像个样子,似乎是个好学生,但优越感实在太强,每次和他说话都好像在被他的眼睛评价“贱民”。
郑家凯,是另个脾气很大的大少爷,喜欢打球,球品很差,在球场经常和人发生撞胸事件。还不喜欢交作业,每次都用港普说自己不会,没跟上老师进度。
剩下的那个是最后一个来报道的罗晹,断眉,左右耳骨是没摘干净的耳环,紧抿着嘴唇,凶得让人不敢多看。结果刚来不到一周就和校花在一起了,被人看到在音乐教室亲嘴,还摸大腿。
反正一个比一个不良跋扈,目中无人。
在都是Jing英学子的申中,期中转学就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后门,而不可一世的“港灿”几人刚来就在原住民学生群体里掀起了不小的对立情绪。
尤其是在用名人名字命名的优学班,因为这四个人几乎改名成了“百万班”,肤浅且毫无内涵。
同桌对容易被欺负的班长再三强调:“小莫,你不要他们走太近,他们就是来玩玩的,又不认真上学都没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