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二人可以一直毫无芥蒂。
“表姐这么客气做什么?”陆宴安淡淡一笑,“我护着表姐,自然是应该的。”
这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不过是他想多同她凑近罢了。
他心中,从始至终都是将表姐放在第一位的。
从第一次遇到表姐时便是。
那时候他还只是陆家一个商户出身的妾室生的孩子,生母早亡,他的日子极不好过。
在受人欺凌之际,是阮羡鸾从天而降,命令所有人不能再欺负他。还差人送来许多东西,才让他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即使那时候阮羡鸾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阮羡鸾于他来说,是神明,是毕生有幸。
后来他拼了命求得与她一同修仙的机会,更庆幸有天资去修仙。
谁也不知道,他与阮羡鸾一同拜入问仙宗,那时他有多高兴。
不是高兴能够求仙问道,而是高兴能与阮羡鸾接近一点。
他记了许多年,可惜阮羡鸾早就忘了。
阮羡鸾听后,没有说别的,轻声笑笑。
倒是陆宴安,择了几件趣事来讲,逗得阮羡鸾笑了笑。
这次进宫,许太后与皇帝言语之中除了对她的归来表示欢迎之外,又催了她的婚事,和想见见同门,也没别的什么了。
待阮羡鸾和陆宴安回到陆宅时,沈陵刚从昏迷中醒来。
他身后垫了一个靠垫,正在喝着由江婉婉喂给他的药。
阮羡鸾看的出他有些虚弱,却面不改色的喝着微苦的汤药。只是眼中却没有什么光亮,连他的头也只是微微侧着,似乎在努力用着听觉判断周遭的一切。
他的神色如常,行为也是。
如果阮羡鸾没有在无崖下发现他那一刹那的异常,兴许就会被他骗过去了。
想起那时在山崖下沈陵强装镇定,还要恪守礼仪,即使情况危急却也要和她撇清关系。
这、到底是有多厌烦她啊?
亏她在无崖之上还为她挡下了媚姬一掌!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搞得像她自作多情往上贴似的。
一想到这,阮羡鸾心中就像有一团无名火一般,烧的她神智不清。
“沈师弟今日醒来感觉如何?”
但看到沈陵此刻病怏怏的躺在榻上,阮羡鸾心中那一腔无名火又生生按了下去。这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无力。
“师姐回来了。”听到她的声音,沈陵唇角上扬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淡淡一笑:“今日醒来不见师姐,问了婉婉才知道,师姐与陆师兄进宫去了。”
阮羡鸾听着这答非所问的话,莫名有种自己被“妻子”查行踪的错觉。
倒像是她在外面鬼混。
“恩,与宴安进了趟宫。”阮羡鸾淡淡道。
“噢?大师姐,陆师兄,宫里是什么样子啊!婉婉从前在家中听父亲说过,那是人间最好看最富贵的地方……”倒是江婉婉来了兴致,端着沈陵的汤碗,一时也忘了给沈陵喂上一勺。
“皇宫……”阮羡鸾思索片刻,在听到江婉婉说爹爹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也不过是富贵了一些罢了,处处红墙绿瓦,别的也没什么了。”
“不过若是你想看,过几日叫表姐陪你去便是了。”陆宴安难得说了一句平和些的话,“皇宫也算是师姐的家,带个你去看看也不是问题。”
陆宴安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落了阮羡鸾的面子,淡淡道。但阮羡鸾听了,却误解成了“你若喜欢,我让表姐带你去”。
一时间阮羡鸾心头郁闷,却是没有反驳“男二”的在心上人面前的挣扎,“恩,婉婉想去玩我带你去便是,何况我母亲也想见见我几位同门。”
“真的吗!太好啦…”江婉婉一笑,很是开心。她被保护的极好,从来不知道外面的弯弯绕绕。
沈陵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但他能想到阮羡鸾温声的哄着江婉婉。
他嘴角此时也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连自己也没察觉到。
这一次都看上去极好,只是如果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此刻倒真是其乐融融。
阮羡鸾看着沈陵的漆黑的双瞳,究竟还是心头一软。
那时候巨大的灵气席卷而来,沈陵选择将她护在身下。
她心中还是十分感动的。
对于别人的好意,阮羡鸾总想成倍成倍的还回去,生怕别人介意。
她一向讨厌这个敏感脆弱的自己,所以一直拼命修行,极度自负,用强硬的外壳将自己伪装起来。
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蚌壳,包裹住自己,独自舔舐伤口。有人在敲她的蚌壳,她就逃得更厉害,无论那个人是想对她好还是如何。
她想着沈陵的伤,最终决定出趟门,看看有什么是她能为沈陵做的。
陈国镇上平和安宁,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沈陵受的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