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去住几天,保准你整个人能瘦一圈!”
玲珑心里闷着呢,虽然听下人说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魉来看过自己很多次,但自己一醒来他人便已经没了踪影,实在叫人憋屈。她都实实在在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了,差点死了都没见着魉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这人连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走了。玲珑皱了皱鼻子,定然是个丑八怪,不看也罢!
谢怀风也已经可以下地,落日山庄事情太多,甚至穀都的消息都不间断地往落日山庄送,他这两日休息不好,却总不愿意睡觉。昨晚北平王送来长信,坦诚提起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希望得到谢怀风助力。北平王其人是真诚的,不然也不会打动贺文竹,将定北两位将军收为己用,但在谢怀风这里终究是要碰壁。
谢怀风昨夜提笔回信,简单两句回绝。北平王说了这么一通,谢怀风只回两句:江湖自在,铁壁难围。
油灯点到后半夜,谢怀风将几日堆下来的事务尽数处理了。他昨夜本就几乎没睡,一大早又坐在院儿里。
谢玲珑“哎呦”一声,“少爷,你赶明儿伤好了下去开个木匠铺,不当武林盟主也能养活得起自己。”
谢怀风牵唇笑了下,手上动作没停。
双叶将谢玲珑搁在院儿里的石凳上,不再打扰两人,转身去看厨房今儿做什么好吃的。
谢玲珑捂着胸口趴在桌上,连声叫唤。谢怀风用长剑的尖端伸过去敲了下谢玲珑的脑袋,“别吵,里面有人休息。”
玲珑瘪嘴,“郁迟还不醒啊?柳姐姐怎么说,他往日寒毒不是至多三四日就醒了吗?”
谢怀风淡声道:“宗净功法和寒毒恰好相冲,香姐说应该会醒。”
应该会醒……玲珑心里咯噔一下,不太敢看谢怀风的眼睛。怪不得觉也不睡就坐在院儿里削剑,连她都开始难受了,少爷心里得多没底,玲珑鼻子不知道为何发酸。石桌上有些水迹,应当是下人来添茶的时候不小心洒出来的。玲珑伸出一根手指去沾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写了一个“谢”字,又写了“落日山庄”四个字。
“少爷。”玲珑突然出声。
谢怀风低低应了一声,“嗯。”
“你之前说你会带郁迟去西域解毒,也快了吧?等他醒过来,江湖稳定些许,你们就该走了。会带上我吗?”谢玲珑问。
“看着家,谢玲珑。”
“哦。”她闷闷应下来,猜到了少爷不会带她去。他历练青喙,让自己跟着一起处理落日山庄的折子其实都是为了让他俩看家,那会儿他就有这个想法了。谢玲珑嘴巴又瘪下去,觉得郁迟命真是好,能遇见他家少爷。
她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神色自然地开口问,“那郁迟知道你是严泺了吗?”
谁知谢怀风对她这个问题半点惊讶也无,“知道。”
玲珑顿了半晌,有些讪讪:“少爷,你知道我知道了呀……”
谢怀风笑。
玲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谢怀风阅人无数心思深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玲珑长长叹出来一口气,颇觉自己愚蠢,自以为谢怀风还不知道自己知情,辛辛苦苦憋了这许久。她惆怅了半天又点头,“知道就好,知道才能对你好。”
“少爷,你这几年受了好多苦啊,郁迟一定要对你很好才行,你要是受了委屈跟我说,我虽然打不过他……哎,算了,郁迟对你好像已经够好了,该是你别欺负他才是。”谢玲珑一张嘴叭叭地说,她说着说着“啪嗒”落了滴眼泪在石桌上,汇入她刚刚写下的“落日山庄”四字里,将四字砸成一团圆润的水渍。
谢玲珑得知这件事是因为不小心听到了谢堂风和少爷说话,当时还是个小丫头,她心里的谢怀风是个纯粹的大侠,落日山庄也是神一般不可撼动的地方。没想到“大侠”竟然是魔教的少主。她是没机会见识魔教的,一时之间茫然无比,只知道谢怀风好像不是她心里那个人了。那段时间玲珑睡不着觉,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想自己要不要离开落日山庄。
她对谢怀风太过崇拜,太过感激,在心里把谢怀风捧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容不得他有“污点”。后来小丫头顶着两个黑眼圈,谢怀风眉峰一挑,“谢玲珑,落日山庄养不起你了?昨夜去谁家偷鸡了?”
过了几天她就收到了一桌子助眠的香膏,柳蔓香在信中说,“四爷提起你近日总难入眠,问我有何法子,这些你拿去试试,有用的话尽可告知于我”。
谢怀风就是谢怀风,就算他是严泺,他也还是谢怀风。
玲珑捧着那堆香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后来她又觉得谢怀风要是严泺的话她更不得离开落日山庄了,就算谢怀风要做坏事,身边也总有她规劝一二。但谢怀风用了这么久足以证明,重要的根本不是身份,而是心。
谢玲珑哭哭啼啼一通,一半是因为谢怀风,当然还有一半是因为魉。
双叶过来喊人用饭的时候正看见这么一幕,她眼睛瞪得老大,谢玲珑这个没心没肺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