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去院里闹腾,岁无忧倒也不客气,偏头朝外喊,“来人!上茶!”
谢怀风无奈,牵了郁迟的手捏了两下,对岁无忧说:“你再满口胡言我今晚就是跪在房门外也哄不好他了。”
岁无忧这才开始笑,朝郁迟摆了摆手,抱拳道:“久闻郁少侠大名,在下岁无忧。你就是夜修罗吧?”
郁迟被他这突然转变的嘴脸唬住,拱手接礼,“在下郁迟,夜修罗是江湖人戏称,不必再提。”
“郁少侠别介意。谢四这么多年片叶不沾身,他对你不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心想你也该是个奇人,这才闹他试探一番。”岁无忧一边说一边往袖子里掏,先是掏出来一块玉一样的东西随手往桌上一扔,又掏了半晌终于掏出来洗去易容的药水。他滴了两滴在掌心,抬手在脸上搓了又搓,当着两人的面便洗去了易容。
郁迟愣了一下,岁无忧……和他想象中的长相不太一样。他还以为定会是,和谢怀风气质相当,潇洒英俊的,颇有男子气概。但面前这张脸却……郁迟不太会描述,很漂亮。丹凤眼,薄红唇。岁无忧竟然长了这么一张脸,郁迟一时之间没能接受,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谢怀风眯着眼睛伸手去掰他的下巴。
“不许看了。”谢怀风威胁。
郁迟还没说话,岁无忧先出了声,“是不是猛然发现世上比谢四好看的人还有很多?不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你现在跟了我,就算谢四追杀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护你周全。”
郁迟招架不住岁无忧这种什么话都敢说的人,摇头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根手指轻轻挠谢怀风掌心,“没你好看,只看你。”
岁无忧一个玩笑成功踹翻了谢怀风的醋坛子,谢庄主语气不善,“有事说事,没事送客了。”
“正事。”岁无忧收了玩笑的心思,随手往桌子上一抓,把他刚刚扔在桌上的那块玉捡起来,“给你送个好东西,能帮上你大忙。”
“什么?”被他随便就扔在桌上,能有多贵重?
“南平王的印玺。”
岁无忧近几年把皇宫当成自家的茅房一般来去自如,光看他连贵妃寝宫里的杨梅糖都能偷出来,其实能偷来南平王的印玺也不稀奇。但一朝王爷的印玺和杨梅糖终究不是一个重量级,谢怀风表情奇妙,伸手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不是看你马上就要当武林盟主,手段需得上得了台面,我就把南平王的妹妹长欢郡主给你偷来了。”岁无忧拽了拽头发,他为了伪装将一头长发尽数盘起来,很是不适。
“你将她偷来干什么?”谢怀风无奈,这还真是岁无忧能干出来的事。
“威胁他啊,试试看南平王到底是爱这个妹妹还是爱江山,不过我猜测他还是更爱江山,这也是我没将长欢郡主偷给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岁无忧一本正经地答。
郁迟睁大了眼睛听他俩说话,根本分不清他俩是在说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多少。”谢怀风回归正题。
“不比你多。但南平王对你是已经恨之入骨了,虽然他想篡位本来就是天方夜谭,但那个草包还是将一切不顺利都归在你头上,你这武林大会我看不会顺利。”岁无忧说。
“谢了。”谢怀风晃晃手上的印玺,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
岁无忧耸了耸肩,不太在意谢怀风怎么用这块印玺,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比谢怀风聪明,但他还有别的想问谢怀风,“你跟我透个底,北平王是不是也琢磨着篡位。你是他的人?”
谢怀风不骗他,“北平王与我有些缘分,相识而已。我谁的人也不是,江湖人不管庙堂事,我不帮他。”谢怀风扯出来一个笑,掂了掂手里的印玺,又道,“但这渔翁之利被谁捡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岁无忧哪还能听不懂他的话,撇了撇嘴,“说得倒是好听,但愿北平王能不辜负你的眼光!”
两个人又聊过几句,岁无忧确实是来送印玺的,送完了马上就要走。
“夜叉楼的人怎么在落日山庄,我天天被夜叉楼追杀,你跟他们商量商量。要不我去夜叉楼挂个牌?他们保护挂牌的逍遥客吗?”
谢怀风道:“追杀你这么多年你也活得好好的,别去给夜叉楼添堵了,夜叉楼楼主是仙尊的老朋友。”
岁无忧差点翻出来一个白眼,“你们江湖正派就不能放过我一个小飞贼,你快些当上武林盟主,到时我就说我是你的旧情人,以后再也没人敢追杀我。”
“不行。”一个声音插进来。
岁无忧和谢怀风都一愣,偏头看扔下来两个字的郁迟。
郁迟耳垂微红,但怀里拢刀,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再次重复,“不行。”
他怕岁无忧觉得这两个字不够重,又接上一句,“你打不过我。”
岁无忧动作夸张,连连拱手,失敬的模样,“在下有贼心没贼胆,失敬了郁少侠。不,在下连贼心也没有,放心吧,有夜修罗在旁边守着,谁还敢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