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好哥哥,这玉我就收下了。”扶玉在两人中周旋,胳膊和胸前时不时贴上两人的胳膊和背后。她有“盗娼”之名,“娼”字因何而来江湖传言颇多,流传最广的还是说扶玉其人,遇到想偷但难偷的东西会先出卖自己身子,既能享乐又能发财,这才得了“盗娼”这么个名字。
而那穿着黑衣一脸不耐的人便是“盗匪”耿易。耿易用一柄宽刀,使起来声势浩大。他一开始戴着的斗笠也不翼而飞,露出来一张满是戾气的脸,右边的眉毛上横亘一道伤疤。
“盗娼”、“盗匪”皆不是什么好的名号,他们却给自己冠上“三圣”头衔。而除了娼和匪,还剩下一人,便是三人中穿得最不起眼的那个,棕色薄褂,麻绳系腰,看着像是扶玉和耿易的下人。男子手上连武器都没有,却能徒手和夜叉楼的一人纠缠不落下风。
夜叉楼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是因为小看了扶玉和耿易,而是低估了三圣中的另外一人。
谢怀风此时也放下手里的画册,他隔着斗笠垂下来的白纱,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看得清晰,只是不错眼地盯着交手的两人看。
“夜叉楼的人要输。”郁迟出声。
谢怀风不置可否,抬手往面前的茶杯倒上热茶,品质一般的茯砖茶,路边茶馆能拿出这等品质也算不易。又伸出胳膊将刚满上的茶杯推到郁迟面前,把郁迟的杯子换到自己面前。他做完这些动作才又抬头看了一眼街上还在交手的人,夜叉楼的人已经明显落了下风。
“‘盗圣’岁无忧,他才是最难啃的骨头。”谢怀风说。
郁迟眸光紧紧跟着岁无忧脚下的步伐,在脑子里想若是自己和他交手的话会如何破解。谢怀风说出“盗圣”名号时郁迟已经知道这三人的“三圣”从何而来,感情是全靠岁无忧一人。也确是,扶玉虽容貌真是绝色,但功夫实在一般,应该是谢玲珑能和其不相上下的水平;耿易的话,郁迟暂时找不到可以类比的人,大概有两个半谢玲珑那么厉害。
而岁无忧,郁迟自己不敢断定能赢他,至多七三开,郁迟占七。郁迟是习惯搏命的性子,他手上天生没有太多筹码,只有自己的一条命,所以这三分不确定性在郁迟看来足以在交手中要了自己的命。他看得投入,将岁无忧的身法招式牢记在脑子里。
“但想要盗三圣命的人太多。”谢怀风淡淡开口,打断了郁迟的思绪。
郁迟还没明白谢怀风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然而紧接着他便见茶馆里隔了几张桌子的一彪形大汉一拍桌子,桌上的阔刀跳进他掌心里。他畅快大笑,拎刀便直接对上了耿易,“夜叉楼的喽啰!就凭你打不过他的,还是回家再修炼个几年再出来玩吧!”
耿易眉头一皱,他往四下里一扫,果然对上不少蠢蠢欲动的眼睛。
若真只有夜叉楼的那四个人他们方才也不会跑,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跑不了了!
“诸位,何必戾气这么大?我们都是为着武林大会来的,天堑山脚下呢,总得给谢四爷一个面子吧。”扶玉跳上一旁酒楼的屋顶,居高临下往下看。
一红衣女子手里两把弯刀,抬起一把指着扶玉,“不要脸的贱人!不必拿出谢四压我,你跟他非亲非故,轮不着你!”
扶玉轻轻抬起手遮住了嘴,发出清脆的笑声,“姐姐,您这是说什么话,四爷跟我确实非亲非故,但总能有点别的干系不是?”
……
“啧。”戴着白色斗笠的人隐在白纱后,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郁迟却下意识撇开视线,换作以前他听见这话怕是先要喝不少醋,但此时坐在谢怀风对面,他竟然有些想发笑。他当然信谢怀风不会和什么盗娼扯上关系,好似也顿悟了以前谢怀风为什么“情人”遍布大江南北,这不就多出来一个?
他谢四的名号太好用,谁都想往上贴一贴。
“岁无忧,今日赶巧了,碰上了夜叉楼的人。但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止往夜叉楼砸了钱,我身上也带着价值不菲的一单生意呢。”一白衣男子摇着扇子,他坐在茶馆临街的桌子上,至此都没起身,说话的时候茶杯还拿在手里。
穿着朴素的人避过夜叉楼那人的刀光,一掌直接推着他手腕猛一震。“哐当”一声刀已经落地,那人跪倒在地,吐出来一口血,显然是已经受了内伤。岁无忧这才得空拱手对着白衣男子,含笑道:“那可真是不巧,想必在下今天很难活着离开落鱼镇了?”
白衣男子将扇子“啪”一声收拢在掌心,与此同时几道身影一齐飞出来,直往岁无忧身前去。
谢怀风掏出来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指尖轻点桌面,拿起桌上被白布紧紧缠住的流云剑。
“走了。”他唤郁迟。
郁迟收回定在岁无忧身上的视线,拿起刀跟在谢怀风身后。郁迟对岁无忧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份熟悉感源于他举手投足和言语间跟外表的不搭,这种不搭郁迟曾经见过,是去往津洲易容过后的谢怀风身上出现过的不搭。
郁迟还在想那种熟悉的不搭的感觉,只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