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是自由的,快意恩仇、斗酒纵马,魔教为祸百姓清缴势在必行,这是绝对的“正确”,但所谓的正确最终还是凌驾在了“自由”之上。
没有人应该被“善恶”框死。
谢怀风是谢四也好,是严泺也罢,仙尊不在意这些。他眼前的江湖从昌盛到七零八落,这几十年来仙尊早就放下了太多东西,他隐居山林,身边带着个被“名门正派”种下寒毒的小徒弟,严泺又如何?
在白邙和仙尊看来,眼前这个小辈心思太重了。
他甚至比郁迟都教人无奈,郁迟拎着刀杀进慕容家,他不管别人看待他是侠客还是“夜修罗”,但谢怀风只能是谢四,是落日山庄的庄主,是正义凛然的武林盟主。
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去快活,去闹,去颠覆整个江湖,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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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后谢怀风再回房,郁迟人已经在浴桶里。门响过一声再关上,郁迟伸长了脖子将脑袋探出屏风往外看,瞧见谢怀风的身形才把自己又缩回去氤氲热水里。上回相同的场面是在凛州金府,谢怀风拎着热水闯进了郁迟房里,用强横的态度驱走了郁迟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
那会儿他慌忙得很,怕被谢怀风瞧去一星半点,扯下衣衫便往身上盖。
郁迟想起来往日记忆,他往旁边瞥一眼,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伸手将外袍扯过来挡一下,盖住了怕谢怀风生气,不盖……郁迟再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一眼,身上的印记不多,却显眼得很。
郁迟还是羞,伸了手出去。
但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一旁的外衫,倒是让谢怀风捉进掌心,扯高了送到唇边吻了一下。
他被热水泡着,手指的温度本身就不低,嘴唇的热度不分明,这个吻像个钩子轻轻钩了一下郁迟。他身上泛红,再度往浴桶里缩进去,哑着嗓子开口。
“四……”
一个字叫出来他看见谢怀风眉毛轻快地一挑,这一挑让郁迟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他明明坐在浴桶里,却清晰地感觉自己腿软了几分,赶在第二个字出口之前生硬地切断了自己的声音。
他声音哑,被欺负得不轻,一时之间怕再叫那个称呼。谢怀风心里明了,没为难他,却伸手往浴桶里去,撩着热水洒在郁迟身上,嘴里似正经地说。
“卞鹰和南平王有些渊源,武林大会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顺利,小狼王这几天也急了。”
郁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尽量避开谢怀风的手,抵着木桶的边沿往后靠。
“躲什么?”谢怀风轻声,右手捏上郁迟的肩膀,按了两下,“昨晚一直按着你手腕,肩膀疼吗?”
“不太疼。”郁迟说。
“嗯。”他听进心里,手掌便继续往下,“腰疼?”
郁迟不说话,又痒又麻,谢怀风轻轻揉他的腰,又谈起正事,“唐漠明日到稳州,记得上次凛州见过的那个江湖郎中吗,你猜是谁的人?”
郁迟哪儿有心思去猜,但谢怀风的动作越来越过火,大有他不猜就不停手的势头。郁迟只能把凛州的事情在脑子里硬生生找出来,乱七八糟地理,最后迟疑地问,“凛州……北平王的人?”
谢怀风笑出来,“嗯,北平王的人。这人比南平王心思更重,南平王被先帝接回去不久后州蒙就多了这么一个江湖郎中,他的野心同样不小。”
“那……”郁迟话到嘴边,突然抽了口气,呼吸乱了不少。
谢怀风从身后拥着他,宽大的衣袖随意散落在水里,掩盖住了下面一双手的动作。他表面上漫不经心,要是旁边还有别人看着定看不出来他指尖在郁迟大腿根打转。谢怀风从身后亲郁迟耳尖,亲了两下之后又用牙齿轻轻咬,换了个话题。
“仙尊方才问过我知不知道二十年前为何退位。”
郁迟已经没什么Jing力听谢怀风的话,他活了十九岁头一次开荤,面对的人还是谢怀风,脑子一片混沌。
“进来之前我在门口站了会儿,想你在关州时为了我孤身犯险,跑去当了半月有余的魔教教主。”
“我当时恼你,一是因为喜欢你,舍不得你;二是因为我出身魔教,不愿你沾上那些。”
谢怀风手上动作强势,嘴里的话却愈发轻,愈发温柔。
“对不起,不该恼你,不该拔剑向你,不该惹你伤心,不该藏着自己的心思不知会你。”
“仙尊和师父想让我走,逍遥快活也好,去当严泺也罢,我知道你会跟着我。”
“小迟,如果说大哥是‘谢怀风’的明灯,那你就是‘我’的星火。”
郁迟五指猛地抓紧浴桶边沿,在谢怀风话音刚落时呼吸一窒。
谢怀风也不在意自己刚刚的话有没有被浴桶里的人听清,他掌心往郁迟腿根一抹,笑起来,“出来,给你换桶水。”
下午谢玲珑在院子里和魑魅魍魉打了起来,郁迟怀里拢刀,蹲在石椅上看热闹。他没听过夜叉楼的名号,但从谢玲珑这点三脚猫功夫的试探里也看出点兴趣。魑魅魍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