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冲到了二
人身前。
女人刚刚仗着距离远,才敢骂他。现在他一凑近她就害怕得往自家男人身后躲。
陶父从刚刚开始就皱着眉,突然他把陶母拉出来,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老子让你拿衣服,你听到没!”
女人被打了也不吭声,低头经过陶子赫时,恶狠狠呸了一口。
院子里只剩三个人,气氛很微妙。
陶父看也不看陶子赫,只是搓着脚上的烂泥,不耐烦地等待。
陶子赫站在院子中,一动不动。
巫夏摇头晃脑地看了半天戏,捧着碗想了想,夹了一块鱼rou塞到嘴里。
陶母光着脚,抓着衣服出来,嘴角抿成一条横线,眼皮下垂,一脸怒气。
她把衣服丢给陶父,不知冲谁“哼”了一声。
陶父离开,陶子赫盯着巫夏,见她吃得正欢,莫名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
“好吃吗?”他坐在她对面,冷冷问。
巫夏脸埋在碗里,好半天才露出眼睛,幅度很小地点点头,“挺好吃的,你明天——还烧吗?”
陶子赫被气笑了,他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碗,“砰”地放到面前,“你想挺美。”
几缕天光从树叶缝隙倾泻在巫夏身上,明明灭灭,显得她此刻格外温柔。
她也没生气,矜持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谢谢款待,祝你今晚睡个好觉。”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她人已飞上屋檐,到隔壁周大丫那家了。
陶子赫等她走了,才幽幽地吐口气。
旋即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躺在椅子上,右手盖在脸上,透过指缝凝视天空。
好梦?他从不做梦。
第7章 秋雨yin
回到周大丫家,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已经整理好,收拾得很干净。因为不能修炼,巫夏干脆掏出准备已久的棉被床垫,准备这一个月把觉补回来。
拐过床脚,才发现一个小小的木椅上,放着一盘腌菜和一碗白米粥。
今天大丫淘米的时候她是见到的,巴掌大的碗里,感觉只有几粒米。把这么多白米给她,他们三人吃什么,光喝水吗?
已经放纵自己吃过一次凡间的东西,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说什么巫夏都不可能再吃。她一手一个盘子,用脚推开门,发现大丫的弟弟二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躲在门背后看她。
他是一个害羞的小男孩,细胳膊细腿,身上穿的衣服松松垮垮,明显不是他的。
“姐姐说,这是给你吃的。”他红着脸蛋指指她手里的东西,“不用给我们钱。”
话已带到,说完就想跑。巫夏叫住他,“小弟弟,姐姐在别人家吃过了。你把这个端给你姐姐,替我说声谢谢。”
“这个,很好吃的。”二蛋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过他还小,对于姐姐几次三番的耳提面命,都抵不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来得诱惑。
于是在巫夏又一次推脱后,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和碟子,先自己尝了一口白粥,眼睛乐得弯起来,又跑到爷爷那间房,压抑着兴奋:“姐,爷爷,我们还有白米粥吃!”
巫夏笑笑,看眼天边,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屋里。她先掐诀把自己清理一遍,接着催动识海内的秋雨剑,让它悬浮在空中。
她今晚要干一件大事。
刚刚见过陶父陶母如何对待陶子赫之后,她急需确定一件事——陶子赫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宗主的儿子?
本来施展过秋雨yin第一重后,她要再休息几天才能第二次发出这个招式。但是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一刻都不想再拖。
服下一枚固元丹,她打坐静静调息,等待黑夜降临。
夕阳的余晖被黑沉沉的云片驱赶遮挡,整个连绵起伏的山脉里,一丝光亮全无。
三面环山的升官村,在风的呜咽声中,悄悄灭掉最后一豆烛火。
一缕细长的闪电撕破天空,接着,“轰隆隆”的惊雷声纷至沓来。
一滴豆大的雨,从破掉的云肚子里高速坠下。
像是在寻找那滴雨,高耸的苍穹逼近,压着茫茫大地。庞大而繁杂的裂隙再也兜不住磅礴的暴雨,将它们砸向小小的村落。
狂风卷雨,摧枯拉朽般地包住整个山头。
头顶啪嗒啪嗒地传来水击打瓦片的动静,巫夏静默半晌推开门,径直站在屋檐下。
风借雨势,雨借风威,她被雨滴打得睁不开眼。
一挥手,莹莹光芒笼罩全身。她举着剑犹豫一下,想到梦里惨死的那些师兄同门们,眼神坚毅许多。
秋雨剑刺破雨帘,呼啸着飞至半空,与天地共鸣。
雷声轰鸣,随着一道雷火“啪”地炸开,秋雨剑剑光大盛,耀眼程度竟能与闪电媲美。
巫夏侧耳倾听,确认隔壁没什么大动静后,一挥手,秋雨剑飞到陶家上方。剑身微震,一圈圈仿佛有实质般的光晕沉沉压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