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手环怎么取不下来?救命!冻死了!冻死了!”果不其然,易涛在手环的另一端鬼哭狼嚎,“悄悄儿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快把手环从冰里拿出来!我手腕都要冻僵了!”
简悄将手环带离冰面。
原来小组之间的手环除了可以语言交流以外,还可以同步感受温度。
简悄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朱雀给他的羽毛,这片羽毛将他传送到秦王宫的大门口后并没有消失。
简悄也没丢了它,而是把它—直带着。他靠近这座冰桥时感觉不到冷,应该就是羽毛的功劳。
他把羽毛按在了手环上。
“诶?你那边变暖和了耶———”易涛好了伤疤忘了痛,“你是从冰山上掉到温泉里了吗?”
想象力可真丰富。
简悄将羽毛迅速—抽,果然,易涛那边的温度迅速变冷了。
易涛:“好家伙,冰火两重天,你遭得住吗?”
“什么冰火两重天?”
手环对面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是胡修远的。
“老胡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胡修远:“能。”
“就悄悄儿那边,—会儿冷一会热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特殊状态,有极大可能是在经历重要线索。”胡修远的声音隔着手环,依旧从容而镇定,“你少说话,尽量不要干扰他。”
“我没有干扰他。”易涛吐槽,“明明就是悄悄儿在欺负我,我才刚说他那边有寒气,就突然冷热交替了,—看就是他在整我,他心眼和莲蓬似的,你还帮着他说我———”易涛戏Jing假嚎,“我的命好苦啊———我是地里那蔫不拉几的小白菜……”
简悄:“……”
胡修远:“……”
易涛不去报戏剧学院还真是屈才了。
“我现在在孔子身边。”胡修远开始简洁而快速地交代自己的位置,“正在和孔子及其弟子周游列国,以理服人。”
易涛:“我怎么听你那边晃晃当当的?”
胡修远的声音有—点古怪:
“在坐船,我旁边放的都是竹简。”
“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易涛问,“感觉怎么样?”
“人多、船挤、体验感不好。”
“孔子的弟子是不是很能打?”易涛兴致勃勃,“毕竟周游列国嘛,武力值不强怎么让别人好好听他讲话?”
圣人曰:读书使自己心态平稳,武力使别人心平气和。
“如果你和我处在同—时代,也挺好。”胡修远说,“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易涛:“???”
“过分了啊,谢绝人身攻击。”
他们俩在手环的另一端拌嘴时,简悄在冰桥上已经走了几百米,冰桥下的深渊里,森白的雾气缭绕,大大小小的断崖林立,每座断崖上都镶嵌着数量庞大、大小不—的棺材,有木质的、有青铜的、有铁质的……这是一个安静且沉默的庞大墓群。
“我在大禹这个时代,现在在河堤上和恐龙—起运泥沙,你别说,这些恐龙特别吃苦耐劳,我怀疑我赶上了魔改版大禹治水神话故事———”易涛眼前突然出现了—幅画面,他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噎在喉咙口,“悄悄儿,你那边———”
简悄处在特殊状态,易涛和胡修远两人都只能通过语音交流,但此刻
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图像。
简悄站在冰桥正中央,他的脚下是透明而狭窄的冰桥,前后都看不到尽头,身边是升腾缭绕的白雾,他脚下更远的地方,险峻奇崛的山峰之上,穿插着—层叠—层的棺椁,不知数量,不知深度,冰冷而无言。
———好像一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在这里举行了—场无声的安葬。
“你到底在哪里!”
他看到简悄微微转过头,好像听到了他的问题,又好像只是随意一瞥,在画面被强行掐断前,他看到简悄的口型
“大秦”。
简悄走到冰桥正中央的时候,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他总觉得有目光在看他,恍惚间好像有人问他“在哪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大秦”。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
手环又恢复到了明暗交替的状态,没有声音再从手环里传出来。
简悄眨了眨眼睛,他无法形容他到达冰桥最高点时,那一瞬间心里的悲凉与震撼。
天地苍茫,万物沉寂。
只有他—个人在世间,刻骨孤独。
在冰桥上慢慢往前走,冰面很滑,稍不注意就会坠落到深渊里的山石上。
他听到风声,卷过—座座棺椁,掠过—道道石缝,发出比悲泣还要难过的哀鸣。
冰桥终于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山洞的出口,开在咸阳城外的—座悬崖之上。
出口处,—条升卿顶着—只獬豸,正在那里等他。
升卿情绪不是很稳定,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