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了看,回答他的只有王邈轻微地鼾声,他笑笑,蹑手蹑脚的走近办公室大门,他轻轻地拽开门,想去为王邈买些吃的,助理听见声音,连忙转身问道:“怎么了傅总?”
傅西舟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上,他小声道:“嘘,你现在去帮我买些饭来,有粥的话就买粥,没有粥的话就买汤,一定记得要向老板说少放些盐还有调味料,再买几个馒头,记住一定是要热的,明白了么,去吧,我给你报销,早去早回。”
助理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王邈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灯火,王邈揉着眼睛在沙发上爬起来,他苶呆呆的坐正,双眼涣散,显然是还没有回神的状态,傅西舟看了看,没有打扰王邈漫长地醒盹的过程,他转着钢笔,拖着腮笑眯眯地看着王邈,眉眼之中是满满的温柔。
“几点了?”王邈问。
“平城时间大年初一,晚六点三十分。”傅西舟看看腕表,回道。
“我睡了这么久啊,你一直在等我?”王邈揉揉眼,感叹道。
“嗯,一直在等你。”傅西舟笑笑。
“那辛苦你了,我......”王邈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傅西舟面前流露出歉意。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傅西舟发出了邀请,“哦对了,助理跟我说我的车还在修,这次我们两个可能真的要去走走了。”
“嗯,也好,你吃饭了么,我有点饿。”王邈拍拍自己的肚子,有些害羞的说道。
“没吃,我们一起去吃吧,好不好。”傅西舟站起来系好西装的扣子。
“好啊,但是今天的天气据说不太好啊。”王邈笑起来。
王邈跟傅西舟没再说话,他们相视一笑,然后一前一后的走出门,进入了电梯,王邈倚在夹角里,傅西舟则站在正中央,叮,电梯门开启,傅西舟率先迈出电梯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吃的菜,我们一起去吃?”
“嗯,不知道,去转转吧。”王邈双手插兜,跟在傅西舟身后说道。
平城的夜不同于深海市,深海市的夜晚特别喧嚣,夜店酒吧的招牌一个比一个闪耀,男男女女或是互相挽着手,或是互相搂搂抱抱,路边还有很多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理发师,或者是营销在招呼客人,十几,二十几,三十几排车道,高架,环山路上都塞满了车,每一辆车都亮着灯,他们有的把车载音响开到最大,有的车主在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车快点动弹。
喇叭声,音乐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男男女女欢笑的声音,还有夜空中划过的飞机所带来的轰鸣声,汇集成漩涡,奔涌如洪流,裹挟着纸醉金迷,携带着十里洋场的声色犬马,把生活在深海市里的人都冲刷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酒味,烟味,香水味,他们面前是鸿沟,鸿沟的再前方便是那座所有人心里都心存幻想的,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殿堂,而他们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退后一步就会跌落下去,摔的体无完肤。
这是超高速发展的城市的通病,人满为患,生活节奏快的令人发指,但平城不同,平城有千百年的底蕴,况且,在深海市崛起之前,平城也曾像深海市那样,只不过这几十年的再一次沉淀,令平城市沉静了下来。
乱中有序,安定祥和,这是对新时代的平城最好的评价,短短的几年,曾经的黑恶势力被一扫而空,像顾一这样的寡头被彻底连根拔起,重工业大规模有序外迁,平城的空气重新香甜了起来,又一次浴火重生,王邈看看左右的牌匾,他问道:“傅西舟,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吃过面的那家店?”
“记得,前些年我还去过,不过那个地方已经拆迁了,老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傅西舟慨叹道。
“是啊,那还真的是很可惜啊。”王邈叹叹气,“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下,有关我少年记忆的拼图又灰暗了一块。”
“嗯,还有那位著名的人民艺术家,也故去了。”傅西舟停下脚步,他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王邈。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啊好酸。”王邈捂着腮,眨巴着眼睛直抽气。
“我这串甜,你吃我的。”傅西舟很自然跟王邈对换了糖葫芦,他咬了一口,说道,“也不是很酸啊。”
“哦,我就算想吃你手里的那串。”王邈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小诡计。
“你这小家伙儿,对了,你交代给我的事我办完了。”这次,是傅西舟跟在了王邈身后。
“什么事儿?”王邈回头看看。
“还能有什么事,初佳宸的事儿,我替你找你了江麟,也找了初佳宸,效果还不错,还有初佳宸托我转告你,他说,对不起。”傅西舟笑了笑。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早忘了。”王邈摆了摆手,“道歉的话就算了,如果他真的悔改,就好好的跟江麟过日子,然后念书,争取早日能做个艺术家,就很好了。”
“嗯,但愿如此。”傅西舟咬口山楂,点点头。